我看到的
也许是一具残骸
那斑斑的锈迹
就是这墓碑
抑或丰碑上
唯一的文字
如哑巴想杀死沉默
去诉说未曾出现的来历

谁也不知道
为何于荒漠戈壁中
会有一艘老船
只不过
从此
沙漠变成了沙海

破旧却结实
同时在它身上体现
一如它的境地
矛盾，诡秘
血红的夕阳
将白沙染得金黄
深邃了沙舟的锈红

我的脚步
打破了久有的宁静
他掷下一片残铁
予以回应
近乎虔诚地
弯腰拾起
不知怎的
眼前似乎浮现出了诺亚方舟
且多了一丝激进
令人不禁怀疑
也许在月光将沙映成雪
又在雪化为一片海时
它会发出不甘地鸣笛
盼望着破浪的佳期

衰亡是它的伪装
前进才是它的目的
却也撞破了
我的心意
当众多的秘密锲合
秘密便成了相对的真理

我看到的
一定是满载生命
那茫茫的锐光
就是这思绪
抑或肉体上
耗损的不屈
如火苗去嘲笑狂风
以自焚传递仅有的光明

我已无法舍弃
正走向经久未开的
船门
里面含笑的老人
向我递来了手
苍老，有力
望着未来的自己
我彻底丧失了最后的顾虑
不假思索地
将手伸了上去
只有懦夫
才会长跪不起
唯有勇者
会劈开一路的荆棘

触碰到舵盘时
船只焕然一新，伴随着兴奋的战栗
挂上我们的旗帜吧
年轻的舵手
向着浩瀚的沙漠宣告：
“我知道东方很远，
但我依然会驶向
希望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