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诗会”今年举办第40届。1980年六月号《诗刊》头题,发表我的组诗《那时我还是个孩子》。诗刊的责任编辑康志强给我打电话,说《诗刊》领导想找你谈谈。我第一次跨进了《诗刊》的门。当时主持工作的柯岩老师给我谈的话,也头一次见名人。我也没准备,她提的问题,我的回答,她好像也不太满意,后来康志强转告我,“年轻人还没开窍“,让我好好想想为啥写诗,邀请我参加青年诗人改稿班。就这样,我取得了青春诗会的入场券。
首届青春诗会十七个人,在会前我一个也没见过,舒婷、顾城都很有名了。半个月的会期,让我有了许多良师益友,艾青、黄永玉、蔡其矫、袁可嘉等当面授课,让我终身受益。我是文革前的“老高三”,在学校算是数理化尖子,高考前一年从西昌坐了三天车加三天火车,在清华大学过了一个暑假,一心准备考清华。命运捉弄人,文革改变了一切,在生活让我穷得只有一支笔一张纸可以属于我的时候,学习和习作诗歌让我度过了最孤独的青春岁月。
感谢邵燕祥老师,他看到了我参加青春诗会补交的叙事体小长诗《干妈》后,换下了原拟留用的诗稿。他从小长诗中选了六节,以“叙事组诗“《干妈》在“青春诗会专号”上发表,余下的三节《饲养室里的马列主义》《驮炭的毛驴走在山道上》《太阳与大地的儿子》,后以组诗《儿子 》为题发表在第二年的《诗刊》。《干妈》发表后第二年获中国作协首届全国诗歌奖,也算我的成名作。记录了我在延安插队时,与一对老农民夫妇在一孔土窰洞里,共同生活一年的真实剪影。
除了这首《干妈》,被人诗界评论家常引用的一段话,是我在青春诗会上讨论发言说的三个点,1990年中国社科院期刊《文学评论》刘士杰长文《叶延滨论》开篇引用说,叶延滨说过他今后的努力方向就是:“在时代的背景下找到自己的坐标点,在情感上找到与人民群众的相通点,在艺术长河中找到自己的探索点。”说了要算数,回顾过去的四十四年,我一直坚持努力找寻,人生坐标、读者相通,艺术探求。算是基本及格。
除了青春诗会上面说过“三个点”的努力方向,首届青春诗会我还有一段话,四十多年过去了,不大有人记得,前年上海的批评家何言宏先生说起这段话,让我吃惊,因为我都快忘记了。这是1980年《诗刊》青春诗会专号,我在诗作前写的前言。四十四年过去了,希望能让朋友们了解,我为什么变成一个诗人,全文不长,引用如下:
“小时候,我梦想当名将军,一名学者,一名船长,从来没有想过当一名诗人,其原因,倒不完全因为我的语文成绩总是很低。
1980年首届“青春诗会”诗人合影
生活击碎了梦,人不能靠梦活着,哪怕很美。
我不埋怨生活,在生活中我得到的毕竟比失去的多。我得到过许多的欢乐,像海接受过最多的阳光;我尝过深深的痛苦,像海的每一滴水都是苦涩的;是生活之风赋与我海样多的波涛,爱和憎掀动的感情!
我希望,每个人都热爱世界,热爱生活;我希望,我们能够相爱,至少能互相尊重;我希望,万一有某种力量挑动我们互相仇视,谁也不要拿起开器对准人民!
于是,我写诗……”
四十四年过去了,文字是青春最好的见证。参加青春诗会留下的一首诗和两段话,陪我走过了四十四年。感谢所有在青春诗会教诲过我的老师和编辑,青春永远年轻,感谢诗歌,视福所有的青春诗会朋友们。
编辑:王傲霏
二审:牛莉
终审:金石开、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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