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很遥远。我踟躇在迷雾般的方格里
远离烟火与喧嚣，在额头的皱纹里撒播鸟鸣和流水
云雀修复月亮的时候，有光在树丫间穿梭
把山河与庄稼推入季节的夹层
而我的欣喜，就来自纷杂中剥离出的寂静
我的五官和语言常被村民忽略
如一粒深埋泥土的麦种，等待化身霜雪和冰凌
这是阳光看不见的，却又不似捉迷藏
那时，我和尘埃最近    

而在梦中，植物和动物没有什么区别
它们的奔跑常常让我不知所措
尽管，草籽和粮食，被麻雀遗忘在石头上
但我不再感到亲近。如果下雪最好
马灯被裹进巨大的棉被
晚归的父亲哈出的热气，能暂时遮蔽灰暗的部分

几十年来，我一直假装看懂了世情
但对陌生的人和物永远无视
我把喜剧定义为天意，悲剧定义为上帝走神
最终，却从一场暴雪逃离，又误入大雨
我想剔除乱发里藏匿的某种假设
却发现身后的每个脚印
都随神的心念开成别人窗棂上的暗花

最近，我在一场大梦中看到
世间万物都有被坚冰封印的天性
有人终其一生都不敢凸显面具后的五官
一如我把一河，一湖的水抛洒到天上
却没有形成绿色的云朵
这个梦境，成为我凌晨三点失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