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听，城里住着大象
大象在上楼，这是大象
在下楼：粗重的脚步，升落在
密集楼盘，不时地惊飞屋顶的一群白鸽

大象一路向北，大象一路向南
即将到达他的原野之前
大象上的公交车。乘客们
在拥挤的车厢内默不作声
眼神冰冷，足以杀死却没有杀死谁

如何让大象迷途知返
“不清楚，我也在问”
人群中发出这微弱声音的时候
大象又趁势捡起瓦片里
一根骨头

大象昨晚又跑进了很多梦境
误把睡眠当河流。大雨
仿佛刚来过，不时有落叶
从上游漂来
又像是溺水的人。在这
兵荒马乱时刻，大象席地而坐
把石头当作盖章

就大象吧，少女说
城里住着一头大象。这样的话，
生活是被踏的草场，死亡就是一只
小小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