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交叉纵横的十字路口之间,
埋在兜帽里 霓虹灯染没双眼
我终于想起那一个火吻,
烙在额头的湿润
记得向日葵的叶子,在天空的蔚蓝里
崭新发亮 记得 浇灌
于天际破碎的淋漓之月 打捞起尸骨的残骸
那一场车祸。
一个永远回不去的楼宅,抵押法律
几十万
永远平安的四合院。
一个痛苦的家族,
拆迁,一个永久的遗忘。
那时候,
对着镜子 沉默地 笑 不梳头
看着皮下起伏的树木 坚硬地凸起 丑陋。
看她的身体一天天地长大 向日葵
在阴影里浮动 笑与哭的影子
一个懦弱,永不说话的幽灵。
一个
胃溃疡、心梗,一个在灵棚的
哥哥 回到异乡的父亲
永恒讥笑着死亡 一个塞壬的女儿。
另一个杀了俄狄浦斯。我的吻烙在小王子。
记得清那一个火吻 烙印在生殖器上
一个永远偏离心脏三公分的刀子。
一场庆功宴。
一个未亡人。
一个吻烙在苍老的肌肤上,
一个拳头狠狠扇在脸上。
一个酗酒宣泄的男人,一个缩在墙角的女人
一个破碎的家——
端看镜子
我抬起头,所有的镜子注视着我
低下头,所有的镜子沉默地审讯着我。
惶恐地把镜子推开,镜子四分五裂
从Babel的第二层爬到十七层。
她被风推下去,一滩肉泥
一个踌躇着跳楼的少女,怕水冷。
一只剩最后一条命的猫。
心照不宣地恋爱
在那个沉默的星野里,接吻
拥抱甜馨的夜风。
在灯市下,看石榴裙的旋转,屋檐下看妄
雨打芭蕉。
一道飘零的红绫带,
穿梭在黑色背景的蒸汽齿轮之间。
窗台的蓝色垂帘
瓶中未央的勿忘我花,凋零了吗?
过年,烟花,
搂一只黑猫,守望着城市黑夜。
在阳台上看满城缱绻灯火。
第二十岁,回到庆云,死在宾馆里。
看,时过境迁
天空之上的烟霞,依旧像梦中那般绮丽缱绻
一道纸飞机,录不出的剧作
爱穿西装白衬衫。
第十七年模糊双眼,端详着那个笑着的波斯女人,
慢一点毕业。
我向回寻找,
记忆终于定格在十六岁操场时的蓝天。
轻声呢喃,
浮光皆破碎,
往事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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