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时候,我就知道大米也有阶级之分
统购统销都由一张窄窄的纸票牵着
裹腹的大米不分品种不得不与杂粮为伍
那双在田里劳作的脚没有诗和远方
水稻也是有原则的,一丘田会有早熟晚熟
不会让你越陷越深。要是插秧
你倒退着走才对路。要是握着镰刀
你就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
要是在增城,丝苗米还会分矮脚和高脚
自从我能吃上增城丝苗米后
觉得那段拖泥带水的日子也是值得的
面对随风转方向的稻浪,我不免感慨:
它们还是在水田里好,向上有奔头
朝下,有扎根的想头
上田了就容易走散
二
很多年来,我习惯了虚无
买过反季节的辣椒,促销的大米
看过屋上长的桃子,吃过无法栽培的荔枝菌
每次过年回老家,我总心生忧郁
故乡就像雨天背蓑衣啊
那个买了城市户口的发小最终还是回了家
他拍着我的肚子推杯换盏,口若悬河
我突然间想到丝苗米
米粒细长,无腹,心白,透明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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