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眺望的远方
群峰托起白月
星星勾勒山峦的曲线
红日沉海安息。这寂静的河流
这寂静的夜
谁能入定？噢，不
只要我听见耳边噪杂的轰鸣
那些神秘的、狡黠的私语
一点一点弹出来，它们一定可以
嘲笑我伪装的宁静
声音被风儿吹来，又散开
散开的，又聚拢
月儿在山间，跟我一样躁动

对，都是被高估的沮丧
是一块块扔向湖面的石子
景象和意念，冉冉
惹是生非的幻觉挑衅
皓洁的月亮和它的影子
沉默是语言的海洋
词汇成为闪烁的露珠
我要遏制河流的泛滥
我需要一面镜子
那光滑的，洁净的，空无一物
吸纳所有的镜子
我要在它面前
梳理乱了的头发，和如麻的线

这是一面神奇的镜子
它会是清晨窗前的一只小鸟
它会是天上一朵游弋的云彩
它呼唤黎明，阳光来到镜前
我见到镜中的人儿
我们之间说的话，没人听见
不，不会有人听见
那些被按下去又浮起来的情绪
最后，我在镜子的凝视中
理会了它的担当
它的眼睛告诉我
它会把一切，摆平
它无处不在
一杯水，一面湖，一片天空
它和我在一起，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