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鱼

鱼群拥挤
我在其中

窄小的方塘里
数以万计的生物生活在里面
每天张大嘴等待喂食
已成为了我们的日常

我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我何尝不想过逃离
可我
只是一条鱼啊

不吃饭就要饿死
那是养殖鱼的生存法则

一个奇热的中午
我正摇头晃脑地漂浮着
一双油腻的大手忽地将我捞起
我像跳水运动员一样
在空中打了一个旋
落进了一个蓝色的大箱子中

本以为逃出了生天
才发觉
这儿和那里一样
拥挤的环境，匮乏的空气

想什么呢，我只是一条鱼

面前，站着一位老妇人
我并不能看见他的脸
只能依稀瞧见
她手中的菩提链

她将我柔柔地托起
又将我柔柔的放在水中

我要窒息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宽广的水面
我透过水面看向天空
才忽地发觉
天那么的蓝
原来我是可以大口呼吸的

因为我刚到
我并不能很好地浮在水中
我只能半躺在水底

 面前忽然抛下了一团鱼饵
我像从前那般
大口朵颐
全然不顾旁鱼鄙夷的目光
我只是一条鱼
我只知道
不吃饭就得饿死

一股力量将我拽了起来
有鱼刺在我嘴中
好疼
我拼命挣扎

我只是一条鱼

再回顾我的一生
我又当如何讲
是哭诉上天的不公
亦或是泪述生活的曲折
我只是一条鱼
一条一生都被别人主宰的鱼

或者说
我们何尝都不是那条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