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画有色
她在画活石膏娃娃

她一笔接一笔地画
专注以外的是：
辽塔、石阶、松林、地摊、她的身世——
我相信她在画一个家

她低头画着。降下自己的瞬间
夜色也降下一分，远山抬高一寸
山后吹来的风，吹动她的头发
她捧着娃娃的脸，用笔轻触
那眼睛一颗一颗亮起，有了生命

这时街灯初明，昏暗的光线中
一双手，描绘着她所有的爱与色彩
我和那些年幼的娃娃，总会看到灯火里的她
灯火一闪，谁还会眷注黑暗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