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父亲围在四方桌
烤火，伸手抚摸被熏黑的石头
前额光亮，鼻梁挺直
他们是同龄人。谈他们的台风：
一群猪被海浪卷起，从前门冲出后门
瓦片与落叶与沥青板在空中旋转
漂浮的木桶，婴儿的啼哭 

他们伸出手，努力地掰开
黑暗、狭长的生命通道

此时，我是造梦者
荒草丛生的句子瘙痒全身
又，我是俘虏
荆棘的匕首横陈大地

我的慌乱没有意义
下一句子正在毁灭上一句子
沉默，是忠诚的看家犬

我尝试将所见锻成指环
嵌一块荒原的绿松石
等待石缝微弱的光

他们，擦亮了火柴
洞穴的污水摆出世界的轮廓

三个父亲的话题没有结束
火柴的灰烬散落脚下

后来，他们走进暮色
他们的背影巧妙的相似
我分不清
谁是太爷
谁是爷爷
谁是父亲

他们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