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最困倦的时候
我们躺下——硬板床上铺着褥子
幻想一个年轻女人……
幻想一个年轻女人
把我们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们的脊背
轻轻唱着摇篮曲或者只有温热的呼吸
抚过脸庞
也许我们应该称呼她为妈妈
是妈妈,而不是一位母亲
妈妈的柔软的手掌一拍,再一拍
我们就回到了小时候,也就是说
在一天最困乏的时候
我们重新变成一个小孩儿,重新——
我们的灵魂纯净,不走寻常路
重新学会挑食,重新爱哭
和一堆石头过家家,让他们
学着大侠的风范、大侠的两难
那时世界如此之大,一天如此漫长
屋檐的瓦片滴水,打到石砖上
水珠的孩子们四处飞溅的声音:
啪——啪——
水声四溅,是困乏的我们重返童年
忘记孤独和不安。安静的身体
陷入沉睡
在绵绵黑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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