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竖起河流，风干林木
秃枝、鱼群、滚石……
这些蓄养精气的事物
都将在褪色中瑟瑟发抖

北斗西移，它的指向仍旧是谜
今夜起。风会膨胀、凌厉
会钻牛角尖，还会钻进你的骨缝
此刻，一顿饺子
才是直抵人心的慰藉

今夜起，霜瑟遍地
异乡人，在火炉边反复咀嚼着旧事
夜色下的每一条路，都会积雪皑皑
而塌陷的，永远都是送别的人


* 2

那年，在灵岩山脚下
我们温黄酒，切羊肉

拜月的松鼠，眼神灰暗
红墙依仗修竹，断崖处收脚
形而上的意识里
“灵白线”的山涧还残留未融之雪


收起薄外套，抖落腐朽之物
窗外，历经霜白之礼的银杏
正被风声淬炼成金


天空阴郁，堆满神的语言
你独揣自己的那一份
凌晨时分，终于开口
2023.11.12于傍水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