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水终究没了波澜
它好生地在夜晚里沉眠
清楚地映着岸上秃树上的枝桠
还有已亏缺的月亮
耗尽的生机挣扎着
散发着有三分腥气的恶臭
我早已知道它已死去

我们所投下的种种
例如那些贤人的尸体
那些臃肿的不堪的令人作呕的躯壳
一些至奢的宫廷上的酒液
一些酸臭的自肥大的唇间滴下的泔水

这河水终究没了波澜
却依旧平静地朝着东方而去
它的血液尚未凝结
它的心脏尚还温热
但它却沉睡了

静静的
宛如一个溘然长逝的老者
他已承受太多的丑恶
而人们还不让他解脱

静静的
他缓缓祈祷
这世界能够更好
如他千百年来所做的一样
祈求上苍的垂怜
作为母亲
作为受害者
等待着某日那遥遥无期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