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过一座高山，一片草地
就到了阴山了，那些牛羊一定还在
放羊的三妞也还在

她一定还穿着那件红裙子
还扎着满头的小花辫
太阳就要落山了，落到阴山的那边
落到阿妈的奶茶碗里，蓝围巾上

伸出手，想抓住每一个白天
却只抓住了一片蒙古栎的叶子
每一条清晰的脉络，都珍藏着无数的山河
我们穿行期间，秋风也穿行期间

收拢衣衫和羽毛，收拢起那么多的冲动
以及那么多用旧了的词语
提着灯火的远方，还在等待
脱掉锁链的旅人，仿佛又回到了孩子
回到结满山荆子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