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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姓名:周长君
加入时间:2023-10-30
诗人简介

西周,原名周长君,山东单县人,现居济南。航海家,从事海运业,诗人,诗评人,有诗歌、评论、及散文、小说等作品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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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

山 谷


昨天夜里,雨水挟裹腐败的落叶

从泰山玉皇顶倾泻而下

奔腾、呼啸,刺穿透明的赭黄色躯体

很好,我终于被体内浑浊的声音成功唤醒

接近夏天的灼热风浪,远离

冬天的蓝色寒潮

这翻滚的世界,雷电嚎叫

山岩镇定,惊恐于灵魂的渡口漫漶

世俗的人无舟可横

普天下阴暗的背景

与心理与梦想与欢呼的前程,一色

山鬼丢弃门牌、钥匙,夺门而出


站立处——


英勇牺牲的花瓣,高高在上的欺诈

无比脆弱的萌芽,明目张胆的掠夺

很好,我站立的姿势足够挺拔

双脚黑烂,地幔岩浆流动

雨水腐蚀着七情六欲

我伸出的手掌豢养在悬崖,狞笑之花烂漫


很好,我伤口巨大——


糜烂到森林的毛发无法覆盖

石刻从蛆虫脱壳,为蝴蝶狂舞

我终于慢待了穷凶极恶的山鹰

和诗人裹尸沙场,一厢情愿

我听不到死神的胁迫。听不到

未来的断裂与香火的呻吟

我的赤裸,我的迎合躺姿

我的花红柳绿,我的起褶的灰青色床单

很好——

昨天夜里,没有星空提供伪证


(2024.04.15)

我命尚浮,归去来兮——夜读温经天《浮槎》

                                                                                我命尚浮,归去来兮
                                                                                          ——夜读温经天《浮槎》  
                                                                                                  文/西周

        这是一首直面生存境遇的令人颤栗的弦歌,我命尚浮,归去来兮。我去过山峡,见过悬棺,被藤蔓攀附,听猿声啼叫;漂泊四海,见过海葬,其棺椁日久腐烂,终随流波。这些罕见的画面被《浮槎》这首诗再次勾起,不免心潮涌动,很快就进入了诗人的另一个世界,或者说,诗让我的思绪跟着虚幻而真实的人生开始起伏。我们先来看诗。诗分五节,每四句为一节,形式严谨,段落分明;气韵连贯自如,既层层推进,又激荡回旋,最后流淌出一支奔腾之曲。      
       看日期,这首诗显然写于某个湿热的夏天,屋外高昂不羁的万物正蓬勃恣肆,生命的张力到了极限。诗人此刻在干什么呢?或在饮茶,或被某个日常的章节感化,他凝望、思索,想象力裹挟着生命体验迅速入场,场景渐渐虚幻,又如此曼妙。有过沸腾而窒息的岁月,有过刻骨而美好的纪念,有过高贵而脆弱的理想,一股压抑很久的激情泄入“语言的后花园”,诗意汩汩涌动,遂成此诗却非偶然。于是就出现了诗的首句,“缓慢涌动的马”。这马代指生命符号,“缓慢涌动”而来,是诗人洗尽铅华之后的理性情感的再次破茧而出,试图回归动态的彰显活力的“江湖”。首节如同序幕,拉开了就要入戏。        
       第二节的“想念天下”,是大词的虚写,承接首节的“江湖”,情感上做了跃升,显得不突兀。这是非常高超的艺术手法,用无意识去撩动潜意识,顺势轻轻荡开语境,继续推动意象的粘合和转换,由虚回到实,交代出“缓慢涌动”的原始推手,即现实命运悬置状态下的终极意义。接着就是第三节,生活场景的意象还原与解构,灵与智纠缠发酵,完成境界的升华,很富有想象力的一节。诗人立刻抛出“岸边”、“森林”、“白雾”,三个喻体,诗人牵挂的天下之“面庞”,是壮美山河,是“归去来兮”的宿命。第三节是第四节的“合理化”过渡,让整首诗的框架沉稳下来,意蕴上做了安顿和顿挫化处理,为后面的高潮进一步夯实基础。从中可以辨析出诗人老道的诗艺和敏锐嗅觉。      
       在分析第四节之前,有必要回顾一下在大海上经常会遇到的一些真实场景,对理解本诗应起到融通和联想作用。关联性越强,意象的爆发力就越强。这种关联性同时指向读者的“前见”。什么场景呢?巨轮劈波斩浪,搅动起浪花。说浪花是生命力的象征一点都不过。海水中有大量的单细胞或多细胞海洋生物,它们是生命的最初原点,同时构成了整个生物链的最基础一环,庞大而脆弱,成漂浮状态。不断被激起的浪花由此吸引着鱼群,惊吓中的鱼群又招来了海鸟的奋不顾身。“江湖”之中的生死较量壮烈无比,是令人感动的交响瞬间。人间烟火何尝不是这样?      
        下面的第四节就不难理解了。当象征着生命之信念、情感或意志的“浮槎”轻易地“掠过”龙门,战胜一种顽固的心象,全然打开密室,拥抱光明,还有什么比人间烟火更让诗人纠结而眷恋的呢?诗人此时的意念已经滑翔到“彼岸”的“森林”,有腾腾的“白雾”自“湖心”升起,飘忽的“天下”化为具像,那么亲切、那么偎贴人心。此“天下”又喻指另一种精神家园或文学镜像,为“汩汩禅茶”的诗意平添几分雅致和洒脱,到了“见实相非相”的妙境。意象回旋间,全诗的高潮如期而至,成不可遏制之势。      
        于是,诗人在迅速离开现场之前,第五节高调回应了第一节的“缓慢涌动”,抒发出“我命尚浮,归去来兮”的积极的理想主义情怀,顺理成章,意象满满。海子“以梦为马”,诗人的马比海子更加辽阔奔放,“凭一片逆鳞向你抵达”,何等壮哉,何等豪迈!至此,全诗在高潮中收官,而读者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完成全诗的终章,这也是诗意的抵达和萦绕。不能不说,诗人的这首诗是成功的,以打开的方式奔赴命运之门,我亦因受感染而述评。“江湖”还在我的心底,“天下”并未弃我。浮槎,浮槎,我命尚浮,归去来兮!      
       秉烛作评,夜凉如水。《浮槎》这首诗另有特别的诗风不能略过,就是高贵中透着纯粹性,在功利色彩浓重的当下,犹显珍贵。“诗人何为”呢?如荷尔德林吗?如萨特面前的雷蒙·阿隆吗?如遇罗克吗?常以为,为文为评者,既要想着别人的深刻,也要看到自己的辽阔,并非易事,因为那里存在一个伟大的前提,即诗人与读者,在语言面前都是浅薄的。功利应当为真文学让路并给予必要的护航,尤其当文学土壤尚显贫瘠的时候,置身于缺乏深度辨析思维的广大群体之中,人生的凶险不应抹去我们出发的原点。像黑暗中的种子,要么烂掉,要么成长为参天大树。所以,《浮槎》的象征性意味深长,时代的广袤不能仅靠“逆鳞”抵达,号角要一直响彻在“长征”的路上。  

附诗:

浮 槎
作者:温经天

缓慢涌动的马

鬃毛被风浪吹散

脊背化作木筏

令人不由得想念江湖


想念天下

那时它化作一抛流银

旋转成湖心

鹿角描画汩汩禅茶


呆望瓷色岸边

浓绿的森林直到晌午

那团白雾挥发

你的面庞清晰了


浮槎掠过

鸟儿带鱼群越过山丘

龙门被一个后翻身轻易逾越

人间标记只剩焰火


我跨着比梦更宽阔的马

戴着枝丫的头冠

全身湿漉漉地

凭一片逆鳞向你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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