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夏天,一串深井里的落石
粘连掌心的波纹,蝴蝶噼啪的响声
同一次相见,暗语开始涨潮,我成了
一本蹩脚,难以直译的字典
在北方我难逃、难活,过四月
我是同一场宴请的祭司和司仪
四月,我的尸体曝晒,被火化的壳
第一次长出发芽的动机
太阳在记忆里老去,形如从未原谅过任何人般
被所有人忘记
北方的太阳,掠过的影子是一张渔网
第一年的我长出了树瘤的根种,
第一年的我就环抱着大地的缄默,生出第三个
第一年的我
北方,北方漂着我数不清的年日,身前身后的湍急
站在第一根浮木上的远方
眺望
每条路都把我送到除故乡以外的其他地标
我知道我是流浪的,是能幸福的
在北方,所有穿堂风都是一支成套的楚歌
母亲,我第一次套上马鞍,迎风而上
却拉不动缰绳,我
背对的三面成荒,成瞬息,成酩酊
连自己谱的曲子都看不清
北方的寂静里什么也没有
只记得第一次你递给我的离别好轻,只记得我的瞒藏
仿佛要成为你砍向眉间的穿刺
我们,我们,只此一把肩胛骨铸就的锄头
共同栽种枯萎的秋日
欲望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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