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求大道，不得，遂从心求。圣人云，心外无物，方可自知，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怎奈求学数年，见世人纷纭，从善如流，行恶亦如流，复起杨公曰余泣世人，何人泣余。师道教人从善，然则世道凶恶岂可以善自处，善者舍己而为天下，恶者损他人十厘而为己一毫，众生芸芸，安能决之。释门曰，从恶之人，当以教化为主，世人愚昧，为之行恶而取之，阿鼻永不空。然世人慌张，岂受教化耶。吾见小善者载人渡河，见大善者为天下诸子开学门，吾见小恶者抢道行窃债台高筑，亦见大恶者点兵拜将，为己之所愿致战乱不休，问其答曰，功名尽需马上取，万骨成枯一将成。

见小恶劝之，一曰无赖，一曰泼皮，反指吾未见格局，然大道无情，若以天地为笼，则众生皆为刍狗，以杀止杀，可为道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余等碌碌无为之辈岂可活否。若以国为笼，则法理可明，法理已示，岂容情耶。大魏徐公明曾言，已向尔等呈明厉害，此时投降，或可封赏，及至城破，立斩不赦。然则世人逐利，为利而逾矩者岂可数之，为此古人言，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以己为笼，则行而正身，言语不诋人，做事不伤人，可为圣人矣。

成金烁烁，谁当取之，珍馐盏盏，谁当食之，得者放歌纵酒，不得者饿殍载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试以天下成金众人共取之，则人人纵欲逐色，何人可劳，何人可耕，何人可为天下先，人无贫富，田间无耕地之农户，路上无劳作之行人，何敢言生产，何敢言分配，则国亡矣，此为腐儒之缪言，无复再论。

万丈金山千里锦河，谁人可取。得金者亦当足耶？不得者亦不足耶？足之与否从心而矣，虽假使所求俱足虽身外一物亦可足矣，假使心求无果虽冠华服腰白玉环亦不足也，此为阳明之道也，吾欲闻其道而反躬自省，此为善也，灵天蝎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