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掩盖不了的有很多,
大雁的飞过。
我看着,在水泥构筑的桥上,
电动车如河流涌入,
河水是污浊的黄,
每个城市的河流都深深镌刻在每个人的记忆。
彩票店在桥的一头,
另一头是二中。
记板上的数字抓住他们双眸,
眼神好不过死尸。
他们乞求着一场富贵,
虔诚得是个信徒,
他们盼望着一个机会,
改变他们沉闷的一生。
学校依山而建,
山上有几块墓碑,
学生逃学总会经过,
添了几分热闹。
夜晚是学校的高潮,
这是一场无声的狂欢,
也会有操场少数有声的欢叫。
偶尔雾气盈盈袭来,
孤独的路灯尽力散着光,
孤独的月亮也想照地上的霜。
这雾可以沁出水,
大树躲在雾里偷偷跳舞,
它喜欢这时的孤独。
早餐通常是包子和牛奶,
蒸笼的烟像绸缎连接着太阳。
天已经亮堂,
手心红彤彤,口中呼出的气遛过右脸。
老人会三三两两,
在桥上,
目的地是菜市场。
他们是清醒的第一批居民,
我起床时听到的锅碗瓢盆响,
应该是他们的作为。
阳光透过窗,
会唤起人的睡意,
老师讲的重点已经无关。
玻璃起雾了,
松树应该是寒冷的,
可以想象它树干的冰凉,
不住打起起冷颤。
骑电动车从学校到家,
20分钟,
是一半的城。
骑电动车,
一直往前。
你会看到:
崭新的柏油路变残破的水泥路,
满是斑驳的房子和新式小区相差不到一里。
黄昏会掩盖山尖,
有骑行者望着夕阳,
他们融为一体。
你戴好头盔,
不见背影。
一般这个时候,
太阳已经变成月亮,
会有散步的大人,
身后跟着的小孩蹦蹦跳跳。
楼道有脚步声,
你干着坏事,
心脏紧盯着门。
阳台外的树,
树叶在沙沙摩挲,
路灯下的摇蚊,
聚在一起躲避着行人。
周末的早晨,
像西瓜一般清爽。
小鸟会突然叽喳,
空气凉凉的,
像是一片蓝色花瓣湮灭,
浸透我的骨骼。
我知道的是,
我来过这。
父亲会带着孩子,
孩子会和孩子一起,
老人们会围坐灌木旁,
在夕阳下。
大楼建了好久,
老的小的都习以为常。
他们自顾自的,
我在窗边看着。
幼稚园的滑梯,
有一个隧道,
可以说是井。
月亮在头顶,
我不接受它送来的寒气。
雾气在氤氲,
天气不会再转热了。
人群爱聚集在街上。
它见证这座城市的成长。
看过无数人来人往,
见过晨风卷着碎屑,
见过夕阳人散的落差,
见过晚风卷着垃圾走。
它或许会细数这家店铺转了几次手。
一座大楼的故事给新漆洗刷。
黄昏带不走的,
黎明带不来的,
-----是历史。
夜晚的桥,
烧烤的烟侵入别的摊位。
有赤膊着的脸红者,
有拾垃圾的老太太佝偻的背。
楼上是补习的学生,
他们偶尔会凝视,
向往自由。
扯着嗓子的人在喝酒,
余光总会向上瞟,
重来一次少年的想法一闪而过。
周末过去的痛苦,
基于对早起对厌恶。
从天黑到天亮,
悄无声息。
盼着月亮,
迎接朝阳。
这日子总要结束。
书声朗朗回荡,
早己时日无多。
从白天到黑夜,
没有未来可以借。
星星闪着,
照耀前程。
终将别离。
五百里是我所期待的旅途,
总有离别的歌,
沾染澎湃的情绪。
渐渐远去的河,
它在说:
别忘记这里。
在夜深蝉鸣的某一分钟,
我也会想起县城一角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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