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透,也凛冽透
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雪
我赶大早,匆匆行走于人行道上
赶大早者也并非很稀少
迎面走来位男士,包裹得严严实实
手牵着绳子,在遛一条毛发蓬松的小白狗
不记得这样早这样冷的天会有人出来遛狗
走过这位男士后,我竟然又回过头来观望了好一阵子
走过一处小广场,看到一位中年人
用小扫帚沾水在地面上练字,周边有几位旁观者
平日里对于这个,我没有闲情逸致去关注
今天却极愿意能夠有此兴致能停下来观赏
但是,我哪能停步,哪能不急匆匆地赶着路
我走过菜市场,对进进出出各色人,有隐约的妒忌感
都颠倒了,这庸常的日子
此刻,我不是拎着大袋小袋从菜市场里悠然走出
不是在小区小公园里使用健身器材锻练身体,也不是
与常见面的几位老头老太山南海北地闲聊
也不是去街边小店,有滋有味地
吃一碗葱油拌面,再喝一碗浓香的豆浆
不是的,都不是的,此时
我正匆匆地赶着路,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就到了,双脚沉重地迈进了大门
乘电梯上到了七楼后,我忐忑着走进了705号病房
我焦急地走到了2号病床前
床上躺着我的老伴,旁边是护工阿姨
我抱着微弱的希望问着阿姨:
她可曾有一点动静,有一点知觉
有些迟疑,又似乎有些歉意
阿姨无奈地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似乎感到阿姨的眼眶有点湿润,而我
真切地感到如针扎般的疼痛,一时间哽咽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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