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告诉我春天来临的,是室内
亮起来的光线,远处悄然变蓝的大海
早已在吹的小南风,园区里一池皱了的春水
残荷停在粼粼波光之上
池畔的迎春和连翘却使劲鼓着芽苞。
同样暗中蓄势的还有 野地里的茵陈蒿
紫花地丁,问荆在泥土下聚拢着好看的孢子囊穗。
这些植物并不过多占用春光,也不求平分秋色。
梧桐也在鼓劲儿,等到它开
是春天过半的事情了,我将不改旧习
捡拾落花吮吸根部的蜜
并拒绝把这描述成“生活的一点甜”
常规的修辞,不适合这个春天。
我将在闲下来时给我的二姑写点什么
就用她的名讳“王修桐”做题目
也给我的大姑写点什么
用她的名讳“王修梓”做题目——
这两个名字刻在墓碑上好多年了,在我写出
“冬天宜折柳寄梅把旧账算完”时
又让我的血液奔涌了一下
此刻也正和我一起迎着风。
事物都在通过自身触碰边界
循环和重复,我也将再次开始
海边徒步,登山远望
为免重蹈覆辙偶尔想想从前的事情。
北方的春天太短了
短到很多人像没有明天那样去活
短到我会一次次劝惜光阴:在威海
春天离开的速度是每日北上15里
樱花仅开10天,春风只吹半月
山长水阔,夜风拂面。
注释:
2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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