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天空都在流泪。
我湿漉漉地,老实说,我必须承认,
警官先生。
我痛心疾首,悔愧敲打着我的胃壁,
五脏六腑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那天世界
在灰与黑的网格上行走,
我的意识快要昏死,我的肉体也要沉睡。
可它出现了,一朵从墙角的裂缝中伸出来的、红色的花,
不为风雨所动,看上去却那么弱不禁风,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可它那么美。
像闪电划破夜空,
像阳光撕裂乌云,
像风吹散尘霾,
像夜莺在清晨鸣叫,宣告黎明的到来。
于是我犯了罪,我摘下了它,
我把它插在玻璃瓶里,摆在我的窗台上,
可它不美了。
是我害的。
我折断了它的脖颈,将它的头颅放入水晶的棺椁供我欣赏,
然而每一束折射的光都映照着我的恶。
是我杀了它,这是我的罪。
——我如此自白道。
“可那只是一束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警官先生说。
我却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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