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迁候鸟率先迁进潮湿季节
重重叠叠地飞入重重叠叠的枝叶之间
来年,去年,或也仍是春天,雨天
或也仍是雨下满了谁的三次轮回
阴云依然遮掩,经幡承重不扬的蒙蒙黑天
岸边,洗出透明蜡光的樟树
有嫩的红黄树叶恰巧也在北迁
迁鸟无巢居,灰白身影惊动窸窣落地,
树叶姗姗摇曳的媚景
单车与少女伶仃,同样一碧如洗的柏油路面
仿佛带过浓墨重彩的两笔
复又归为长雨不霁的阴翳
一切始自于一场轰轰烈烈的春雨
春雷也没什么不同,方时梅花落了满地
要么就湿烂进砖墙的苔藓里
红透了漫漫长江,也红透了白桥青瓦的花 正在死去
花在死去
鸟在死去
雷在死去
我在死去
花死在红土里
鸟死在黑土里
雷死在黄土里
我死在雨里
春天的土里
掰着柳树的脚趾数候鸟的归期
数春华秋实,数浮光掠金 静影沉璧
数着数着,你好像也就这样了
纵是惊动苍生也就这样了
我们也就这样了
一切也就这样了
一切又终结于一场春雨
几时候鸟将归来吗?那有什么关系?
谁的三生历尽也躲不过一场春雨
宿命、宿命。轮轮碾过春际
荒野苔原、冰极墓地
命定的孤寂。注定。
灵魂尚躲在树叶的背面
灰白的喙上面,树梢侧面
正当青瓦白桥已横渡潋滟杏影
春雨的淅沥、犀利、洗礼 风雨愆静
只是风雨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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