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形的句子正在房间里飞来飞去

球形的句子正在房间里飞行——探照灯
是一个动词，挖走我的眼睛。平时总是
嘀咕不停的电视机突然沉默不语，枕头
正在发起抗议，它说，柜子那样的物件
太过生硬，在房间已经很久，像霸占了
一个县的恶霸，他还颁布了新的法律，
可笑至极——只要能塞进去的都是它的

我听到一些声音像枪火，开枪的是一只
麻雀，中枪的人不会死，就躲在床底下
要赎回多流出来血。相比锤子、绞索和
锯齿等这些恐怖的场景，我更喜欢窗帘
它总以一副慈悲心来换阳光眷顾，那些
自然的事物，像春天向上的气流应该还
没有完全消散，否则它就不会这么柔软

有几次，我已经睡着又惊醒，我儿子的
手上长了满刺，他总是拍我的脸，像在
撸猫。他想我带他离开这个梦境，去从
未去过的地方，像房间突然长了一座山
而后有台阶和亭子，最后是悬崖。我们
在悬崖边突然停下，他推我下去，像在
推理上次那个未说完的故事的最后结局。

2023.0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