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睡中忍耐着疼痛,
含着万般的不舍,
母亲永别了,
深爱着的老旧的红墙瓦屋。
在相依相伴的日子里,
儿女们忽略了您的深情,
多少个不眠的长夜,
您的梦念里,
只剩下凄楚无力的呼唤。
每每听到撕夜的哭声,
便飞扑到您的床前,
眼睁睁陪着梦睡中孤怜的身躯,
心疼得无法言语。
强忍着酸涩欲滴的泪水,
把您从惊悚中轻轻地抚醒,
“哦,又做梦了吧!”
您一遍遍弱弱地叹息着。
“安心睡吧!
都过去两年多了!
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
您顺从地听着愚钝的抚慰。
翻转身抽来新净的被子,
睡意朦胧的您,
重复着同一句给儿壮胆的话:
“没事了,不用怕 !”
然后孤枕曲肘向内侧卧。
您真的安然入睡了吗?
倚靠默不作声冰冷的木门,
呆滞却又爱莫能助的我,
怜悯的泪水,
一直默默地往心里流。
此时此刻,
您的梦魇我能看见,
可是……
熏黑的灶台和温热的姜酒饭,
却未曾在我梦中相逢。
月过中秋,
十六的星辰如昨,
您和母亲如约般闪进我梦乡,
生活如常却少有言语。
拍去您身上厚厚的尘土,
猛然扎入您宽大粗壮的怀里,
紧紧久久的拥抱,
没有休止地放声大哭。
……
从梦中醒来,
擦拭眼角残留的润湿,
颤抖地记下这相隔四年,
穿越时空的初梦,
母亲犹在眼前微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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