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都旧了。
旧得像朱门前的下水道，
像被密码锁喝令退下的铜兽。
那烛光哭泣的桌布，
流淌着未被筷子挑拨出彩的厨余。
那熏风呵护的虎符，
弃在暗网也不生汗颜的锈迹。

良心中的磁，
来自无比脆弱的耻骨，
它始终都在吸收真相的铁屑。
摄像头记录的是风动，
蝴蝶的嗅觉触发的恐龙的心动，
在电磁信号的栅栏效应之外，
定格为X射线无法穿刺的未知数。
总不能为豆芽的真相，
而把毕达哥拉斯的春秋搭上。

玻璃永远透明。
凸凹不平的境界叠加出光学，
病毒丑陋的王冠显山露水。
光荣的地球村抹去虚构的桃花源，
琥珀中的蜘蛛在退让，
齿轮里的流水线吞云吐雾。
断肠的神农，
梦见意识流文学描摹的草木帖，
迈着彩虹的步伐……

日子都旧了。
太阳每日以拯救者的身份，
从东海龙王的书房释放雄鸡。
穿山甲一头钻进卡夫卡的地洞，
寻找传说中的酉阳。
一根象牙签剔出月光里的陨石，
嫦娥接过玉兔的捣药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