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
那些鞋子、衣服和被裖
黑暗的屋,一张年画让它亮堂起来
所以
我喜欢过年
我总是以为母亲的咳嗽声
过完年就会好转
母亲是慈祥的
她給于那些爬出蛋壳的雏鹅
如同对我的一般呵护
鞭炮声越来越远
土地开始变绿
我知道,年早就过完了
雏鹅开始爬出蛋壳
我得用心放养它们
到过年时
它们是我餐桌上的美味
日子在油灯下煎熬
母亲的咳嗽声依旧
田野里是父亲的吆牛声
那悠扬的调儿
是我村庄的旋律
到我十岁那年的年关
这一关,母亲没能过得去
母亲的咳嗽声,连同她的爱
化作了一堆黄土
父亲的吆牛声
照样在田野里飘荡
那个旋律唤醒了我的村庄
雏鹅爬出了蛋壳,
燕子回了房梁做窝
二十岁的那一年,我走出了村庄
身处闹市里
如今,我已年过半百
母亲的咳嗽声、父亲的吆牛声
还有那些爬出蛋壳的雏鹅
依旧在我心底最深处
油灯下,一张年画让老屋亮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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