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梦一样，我相信太多东西那时
        都自带过滤器，不太真，你不能确定、如实把握；
指缝间泥鳅，谈不上不慎
        越是离了水
        水会将你更往软滑里拖。


或许，很早以前就有了结论
        并不斑白，目光也不浑浊，脸形跟年岁相符
瘦削，但那时我还不太清楚
        在无数次审视中的很多次
        信息已无声传送？


我会在老者生活过的土地上
        重新经历？··· ···即使时间很短？
即便不尽相同？··· ···是的，他拿血脉之眼观察
        对生活已不再抱有歉意
        他甚至想预测我的人生——


可这所有不是过于飘渺
也只在夜深、人静时，灯光被旋至极暗
才能略窥，却又
拒绝折扣


··· ···院子里人群一大片一大片
        院墙由土坯堆成，因为日久已沧桑如太湖石；
那里藏有很多乐趣。
        但这是一次生日祝寿，所有人——
        亲戚们，让我想起木版年画


想起类似古代一场盛宴


那时人们的衣着几乎都是同一种
        颜色，说起话来也几乎都是同样的腔调；
但我发现什么了？友好而又不善。
        我相信那时我一直在人群中不停穿梭，往来
        有躲避，也有迎接。


院中摆有一张长木桌，不知何时
        多了一个黄金柚，··· ···我已忘记它的具体模样
现在想来，该不是有人要试探？捉弄？
        ··· ···之后很多年，会有人偶尔提及
        当时我绕墙根逃逸的情形。


还有咳嗽声，一个年迈多痰的
        咳嗽声，在发出笑声之前老者已咳了不少年；
··· ···如今这屋宇，阳台下面是绿地
        想象得出，一株老松
        它的背弯曲，笑声却很直。


我呢——？


那片海··· ···那片海·· ···
        那片海，真的就纯粹吗？谁能自由潜入
谁又会深究不止？
        恐怕只有愚蠢··· ···愚蠢··· ···愚蠢！


镜子只有一面，为什么
        非要到背面去··· ···那么甲骨也不具备有血的一面。
泥土厚重，情景、真相已被远离
        夜色温柔
        夜色注定会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