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帘如棺材
一道道皱纹向我身上压来
破碎的夜晚里我一个人发着光
老墙上红色的爬山虎
密密麻麻地吊挂的我是血肉之躯
我把自己挖成了一条沟渠
我把水中的自己一饮而尽后吐出泪水月亮
每一个早上漂在风中的蜘蛛网
系着摇摇欲坠的神志和活下去的本能的花
血从双眼流出,血从耳朵流出
血从鲜红的爬山虎上小溪一样吹断落叶
吹断最后一堵矮墙
当封闭成了必需品,声音变成最大的罪人
审判席上两边都是我自己
痛悔过去,痛恨将来
一管手枪两个枪口分别对准黑漆漆的眼睛
爬山虎,老墙,我穿着长风衣站在树下路口
我审视自己也审视时间,审视双手高捧的一切
北风来临时我双唇结霜
当我躺在棺材里审视自己时
开始渐渐走向黑漆漆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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