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上黄牯，犁耙；骑上
砂砾、牛粪、沼泽；
骑上恐慌的沉鱼和
素面朝天的鹅卵石。
搁浅的铁锈船，坐立不安。
来！我们在它瘦下去的身板上，
打水漂，玩跳床。

“谁也别想拦我！”
女人栓起前后门，
教训光屁股的孩子，
哭喊声凶猛，
但不知真假。
（生产队偷来的梨，
唯一的一个，被我吃了。）
看管人收起绳索，
搓着手离开。

稻田浩荡。
谷粒尖锐。
姐姐，快快回家。
别理会裤管上的泥巴，
和镜子背面的鬼影。
河道湿滑，
跳河的女人，
终究静悄悄地折返。
当关好鸡笼，
父亲从镇上背回来的
苹果，
落满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