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雨从十点开始，十一点才逐渐变大
打叶、敲窗、积在路边，被车辆溅起
我抚着你光滑的背把你从碎梦里拉出
你转身双手勾起像吊牌悬于我脖颈之上
气息，敲击，远方的滚雷，窗户闪现的白光
你问我为什么不睡，我说我是船长
正驾驶着这方形小舟横渡大海，风雨中
看不清方向，任它在夜空和海浪间漂流
小舟里积满了海水，我们一起拼命往外舀
这时，一个巨大的黑色阴影从船舷经过
天哪，那是一头体形庞大的鲸鱼正冲出水面
像一座小山从海水里拔升而起，它的鼻腔
喷出冲天水汽，雪崩般撒落在我们头顶
激起的波浪把小船高高举起又随手丢弃
船身反扣，我俩只好扒着船帮不停踩水
我绝望地摇你的胳膊，怕你坠入无尽虚空
你闭着眼笑问，鲸鱼在哪里，海啸又在哪里
是咱们家猫卧在我头顶上打呼噜，还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