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月辉普照的夜晚
走在鹅卵石布阵的河滩上。
鹅卵石随意布阵
它们没有了棱角相互依靠在一起
仿佛一群玩累了的乡间顽童
其实它们个个走完了从千仞峰顶
到圆滑立身的历程
能想明白事的时候
我的岁月里充满了父亲的旱烟味
母亲的叹息声
还有大哥二哥劳作回来的争论
总之一家人总在愁绪中围坐在一起
喝着母亲刻意煮熟的一壶早茶,
茶壶的底座总覆盖一层釉黑的底色
任凭母亲刻意洗涮都无济于事
后来国营牧场的日子变好了
国家的供应粮
使我们吃上了白面馒头
后来改革开放
以及全球气候变暖
我的老家改种小麦了
我曾和大哥在水磨房磨出雪白的面粉
那时母亲一碗油泼面条
香味飘满整个村庄的上空
后来父亲走了走的哪么平淡
直接走进了大山深处
再后来母亲也走了
她辛酸的一生并未画上圆满的句号
她将一颗为儿女操碎了的心
悄悄藏在了山坳间
每每焚烧的冥币随风飘扬
松树枝燃起的桑烟中
我总依稀可见到母亲佝偻的腰身
无助的泪眼。。。。
伴随的总是我的忏悔我的无奈
每年儿女们都会在特定的日子
在荒草肆意生长的坟前跪着
走过同样的程序
只是每次祭奠的日子来临我都会梦见她
她一脸慈祥默默无语的望着我。。。。。
仿佛望着我
曾与她放牧在夏季牧场上
我驱赶牛群上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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