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蒂斯山深处,
高峰拨地而起,
濛濛云烟接天最近处,
层层巍峨的遗迹。
微风撩开幻影的云纱,
高山已留往世声息。
当春分的光箭射过马丘山坳,
直入太阳神庙的窗宇,
清流便穿过重重石道,
进入山民耕作的云梯。
屋殿在山体各阶,
高壁由石块堆砌,
梁椽由木头穿扎,
毛草作顶可御风雨。
国王和贵族住在上层,
卧室和客厅分为两侧,
中庭石刻像中国的砚台,
几片清水可看星光熠熠。
百姓若要进入王庭,
需要在石门处沐浴。
通往神鹰庙的隧道,
是走向天国的重生地。
神殿威严,
梯田叠嶂,
高山流水,
王国维系臣民的生息,
犹如世外乐园,
浮于天空的城域。
天城虽伟,
终固于高地,
难达天下之阔。
总有探索者
向新的境界迁移。
我们来自哪里,
又到哪去?
黄沙下的卡拉尔,
长笛的苍劲
撕裂了大漠的寥寂,
五千年的金字塔
揭示先祖和平的崛起。
森林是人类的摇篮,
雨林又成部落的新栖,
五色草汁可尽情挥洒,
彩线能织斑斓华衣。
沙漠深处,
线条凿绘于岩石地面,
螺旋、花儿、蜂乌、蜥蜴;
巨画中掩盖着纵横水道,
向上天展示,
人的呼唤,
和不挠的才艺。
部落和方国纵横延绵,
祭坛神辉照到大海边隅。
库斯科城,
起于丰茂的高谷,
终成帝国之王邑。
昔日的马丘比丘,
却失落在茫茫的云海里。
挣扎的呐喊已经不在,
只有残存的结绳奇谱,
才留下雾中的点点滴滴。
航海的大风乍起,
西班牙殖民者
乘舟抵南美大地。
巨大的楼船,
白净的肤色,
喷火的长枪,
俨然是传说中的神祗。
线报传到宫庭,
入侵者受到神的礼遇。
金银填不滿贪壑,
末世的战火终于燃起。
观念与武器的落后。
印加帝国迅速崩溃,
当然还有内战的淬击。
神庙废墟上
耸立了基督遇难的十字,
只有纵横的路网中,
还有多角石块嵌合的高壁。
直到新世纪到来,
独立和文明之光
将社会和人性调滌。
人们开始讦悔,
重新发观了
云巅上的辉煌,
人类史上精采的一笔。
于是从库斯科古城起点,
铁路铺到了山际,
引来了世界浩荡的
文化之旅。
而为此感叹人类先宗,
文明的艰辛,
住世的奋取。
于是,
我用脚步丈量
生灵万世的苦厄,
用心去体验
人类千年辗转的
荣耀和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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