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的大火
如果你死去
我宁愿和你一起
我会跟上。
红火山被撕掉神秘的面纱
汩汩的岩浆在黑色的岩间流动
像地球的血液在管道中缓缓流淌
偶尔她也会喷发,拥有爆裂的力量
活生生的大地!颤动!与我心跳同频!
你喜欢细致地拍照,抚摸每一处火成岩
我喜欢动态的摄影,捕捉每一个新过程
踏进140度的泥水,这就是火山学家的浸礼
自顾自地沉思,偶尔回到人类世界
站在火山之上,才可以爱上人类
我们没有孩子,只有火山,火山,火山!
一个简陋的十字架插在淤泥中
树叶被高温分解,漆黑枝干歪倒在荒野
曾经繁华的市中心只剩下几辆汽车的金属残骸
我们找到残枝、残臂和头颅,可没有找到我们要找的家庭
战争的阴霾依旧笼罩,断壁残垣没有被重建,每个人都惴惴不安
“引信”燃尽,地球毫不犹豫,撕掉这个脓疮,碎屑流汹涌而立之后,城镇瞬间夷为平地
人间大火还在肆虐,天空在日落中呐喊,灰火山本想高抬贵手,饶过这些生命。
找到一条路,我们就过去
一个已烧毁的摄像头,一个永远指向下午4点18分的手表,一个最接近火山口的位置。
面对火山怪物,我们只想过精彩而短暂的一生,胜过漫长而无趣
为了火山之美,我们用生命与地球进行一场赌局
坚定行走在深渊边缘,并非在玩弄死神
只在那一刻,我们不在乎
紧紧彼此依偎的身体
是灰暗世界里绝有的一抹彩色!
两人死亡,五万八千人生还
因为热爱火山,他们远离人群
因为守护人群,他们葬身火山
人间大火还在肆虐,唯他们在火焰中永生!
火山几万年尺度
人生只短暂一瞬
熔岩逐渐冷却、回落...
我们听火山说着她在地球母亲中的记忆
一百万年后,我们成了沙,汇成撒哈拉
一亿年后,我们徒步到俄罗斯北部海岸
两亿年后,世界所有大陆重新连在一起
三亿年后,超大陆的裂解风化,我们成了雪,留在千米冰层,一切戛然而止
六亿年后,尚存火山持续活动,引发数百万年超级温室效应,一切绝处逢生。
大地在我们脚下沉默地移动着
珠穆朗玛峰上的贝壳仍向着天空升去
东非大裂谷的尼拉贡戈火山犹如一口灼热的大锅
一块形成在加州南部的巨石,依旧坚定向北滚去
我们来到北约克郡的里彭,走进那些下沉的洞穴
穿过特拉法加广场下,输气管道、水管、电缆多半在负30米,最深的隧道也只有负60米
地下低于100米,人类的踪迹几乎完全消失
再透过佛罗里达湖床上狭窄的裂缝进入幽闭蜿蜒的地下含水层
穿过烧烤台、那堵墙、商店下面,是森林里一个水池新的开口
所有山川河谷都连在一起,都是由大地而生
活生生的大地!战栗!与灵魂共鸣!
在大地之下五百万米
一个巨大的铁核!月亮一样大!太阳一样热!
所有火山、地震、大地永无休止的运动,永不熄灭的宇宙之火,源头都来自那儿。
外核熔化的金属火髓的磁风,冲破太空数千公里,屏蔽太阳风,创作北极光的歌
橙红火球悬挂在海面上方,散发承载所有生灵福祉的金色光辉
身披星光的棱皮龟以头部富含磁铁矿的晶体,倾听地球的呼唤
乘着洋流的顺风,无拘无束地在大西洋中畅行,如一道道流星
数载后重返昔日的产卵之地,那片熟悉的月亮海滩,光彩绽放!
我们已迫不及待,舞台已经铺展开来,出发吧,亲爱的
你的诞生,便是为了探索这个浩瀚的世界,勇往直前吧!
内核四百万倍地表压力、奔腾不息的引擎,将深藏亿万年的炙热火种推出地幔
在看似黑暗荒芜的海底白烟囱富氢热液中持续不断地释放万千奇妙的生命原力
无数的甲烷、氨的无机分子反应为氨基酸、多肽和核苷酸链的生命密码
再到无穷单细胞有机体变异重组,几百万年后演变出无限多细胞有机体
三十亿年,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等到高等,她可以等
等待自然里双重演绎的人类角色,成为杰作
等待命中注定的大火,生生不息,璀璨宇宙!
汩汩的岩浆依旧在黑色的岩间流动
仿佛一条永不停歇的红色河流,沉淀时间与岁月
火山灰蜕变为肥沃的土壤,园子里壮硕的萝卜蓬勃生长
潜藏在地下、活下来的种子们破土而出,再次焕发生机,塑造了一片幼年森林
曾经那个简陋的十字架被以白漆涂绘的十字架所替代,圣洁、庄严、肃穆
火山可以摧毁我们的房屋,但我们总会在火山灰烬上建起奇迹的新家园
蒸汽从内罗毕以北的地狱之门喷涌而出
数千米的绿色管道如巨蟒一般蜿蜒穿过山坡,将源源不断的蒸汽送至发电站
火山能量随之被转化为电能,点亮万家灯火。
西沉的孚日山脉,阻挡了携带雨水的西风,东边的莱茵河悠悠流淌
琼瑶葡萄藤下,黏土和页岩、砂岩、花岗岩、石灰岩的碎块交织在一起
悄然孕育着注定爆裂的生命果实
主角不是索真堡酿造的起泡酒,而是阿尔萨斯渣酿白兰地的烈酒
世界上奇怪的人很多,该有多不容易
才能找到灵魂契合的另一半
一个男孩路过的每一棵树、歇息过的每一条长椅
也曾被一个女孩路过着、歇息着
伴着咖啡豆烘焙的香气
两人讲述着彼此的火山初恋
从此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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