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婆婆
写给母亲 就是
写给婆婆 写给我身边
最母性的那个人 她是
那个代替我陪伴婴孩儿
代替我驻守庸常日子的女人
有如窗外 那棵婆娑的梧桐
撑开的那片盛大绿荫
在每个被暴雨或烈日
以及吹摇不止的狂风
肆意侵占的日子里
打开她的门 就打开
我在人世间的庇护所
婆婆的画像
你的笑脸 如同九月里
花瓣开得微微蜷缩的
大黄菊 而你的味道
好似正午留在棉被上的
阳光 那样热烈又喧软
在你的气息中 储存着
深秋的桂花树 那隐在
绿叶深处的小米粒
芬芳了 每一个
有你吹拂过的夜晚
婆婆的日子
像你推一盘石磨
将日子像黄豆般
一粒粒地投入进去
用日复一日地旋转
磨出乳白的浆
那新鲜 纯粹 淡远的
味道 朴素得如同
日子本身的神性
而所有碾过的日子
终将变成悠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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