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捧着一本书,
那个她穿过我的眼睛,
越过窗台,
跳到了云上。
她好奇,
我到底是什么模样?
她看到白的线,
线两边是杂乱的黑色小丛林,
原来是我日渐明显的发缝。
她从云上探了探身子,
继续往下看。
平淡的眉眼,
寡淡得像温白开水;
山根下陷,
努力躲避着厚重的镜框;
肉肉的蒜鼻头,
竟是整张脸唯一的制高点;
微凸的薄嘴唇,
也没有丝毫惊喜。
这样平庸寻常的五官,
也算是免去做红颜祸水的烦恼。
她这样想着,
不禁笑出来,
身体随着笑声不受控制地抖动。
身下的云也跟着抖起来,
谁知这云吸满了水,
胀胀的、酸酸的,
一股脑得全都倾倒了下来。
雨下得很大,
仿佛要把里面的水榨干流尽,
她还在笑。
细密的雨丝遮住了她的视线,
我的样子变得不真切。
她累了,
眼角有几滴笑出来的眼泪,
她不甚在意地一抹。
雨下得更紧了。
别人常说,
我生得一副良善内敛的模样,
温暖、乐观,
活的像个太阳。
她却觉得倒不如,
像一阵风,
像一场雨,
生得自在、活得通透。
雨停了,
我合上书,
打开了大而透亮的窗户。
雨后的空气,
青草的苦和泥土的腥杂糅,
大口大口吸进我的胸腔。
干净的玻璃上映出我的脸,
弯弯的眼睛,
软软塌塌的鼻子,
薄薄樱花粉色的嘴唇,
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她乘着风来到我的耳边,
说道,
你笑起来真漂亮。
接着她走了,
我把书放回到书架上,
阳光把《御伽草纸》四个字照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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