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桔子树,躯干
光裸如初,
枯焦的肤色下,
窥见——
河沙堆积般的暗疮。
在繁鸟的领域,它寂静了,
寂静了生命的回环。
若是在以往的春天,
一定是
要留下朝露的痕迹。
然而早在它之前,
白玉兰也死了,
预告着——
所有不可避免的流逝。
清明,不是个好节气
稻田里,
野草欺了天。
疯狂,是荒芜的涂色
留下的活人,
将温柔的眷念
编织成痛苦的牢笼,
镶嵌人工的、合成的、周期的焦虑。
若是从前的镰刀,
一定是
握在厚实的手心。
不见它如何挥动,
野草株连,贬谪田外。
现在——
它竟成了神的爱宠,
要命的东西,
所有无可避免的剥夺,
转头都是梦。
清明,不是个好节气
梦醒后,
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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