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月,在北方
麦穗从雨水中惊醒
高举着头发般的麦芒
天空下,季节赐予的温床
爷爷从上面爬起来,父亲挺起胸膛
就像现在,我, 一个海子的崇拜者
摊开的海子诗集
麦子和村庄打开一种彻骨的神性
当黑夜降临,乌鸦聚集
收敛她黑色的羽衣
月光是霜一样的别离
我听到风在身体里吹
火车撞击着铁轨
海子,你是幸福的
你把骨头磨亮,闪烁如星辰
而那些被诗歌延展的神秘
又一次,找到我,击伤我
村头的河水在流失呵
安放在肩头的村庄
母亲一样老去
卸下装卸和疲备
你我已不再是土屋的长子
土屋的新娘已在一杯薄酒后远去
在你面前
我是不贞的男人
我的活着只是为了更好的死去
我把幸福搅进生活的油盐
让眼泪流进诗歌
那深水中的女子,不再涉水而来
不再是站立山岗的四姐妹
所有的风已不再向我们吹
而我们所爱的, 一生挚爱的
不过是一个越来越具体的幻觉
春生秋落
时间的瘦马依旧哆嗦在风中
阳光驮走一年的收成,留下种子
在相遇的那个村庄,临水的村庄
饮一碗故乡的水然后
打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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