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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姓名:纪栋
加入时间:2019-12-27
诗人简介

纪栋,男,山西霍州人,笔名汕城的稽川,95后青年作者、诗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临汾市作家协会会员。文学作品散见于全国各大报刊、杂志,累计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文学评论等百余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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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事物

遥远的事物(一)

从最初的时刻,他说道
彷佛就注定了一场冒险
不同人的宿命,脚下的路
蜿蜒崎岖的人们,一起走着

那时的我们尚结伴而行
抬头时连晨光都被隐去了
一场宏大的序幕正在拉开
从上而下,穿过我们得臂膀
贯穿至脚底,逐渐变得清晰

透明的未来,带着迷雾叙事
把人群淹没,将我再度迷惑
看不清楚的是走在前面的人
有的回首,有的只留下张背影
时间如琥珀一般成块状地流淌
站在原地,眼中尽是遥远的事物



遥远的事物(二)

如果从岸边眺望遥远的事物
坚固的堤坝,愈远愈深的海水
日落时,被泼上颜料的深色幕布
出海的渔船,轰鸣声隐于远处
摇晃的灯光,漂泊者无边的呼号

你将看到,即将升起的月亮
被激起的浪花投进浓雾之中
旋至深处,散进水底的蓝色花瓣
成为海面被虚构出来的那一部分
让孤寂之思浮于表面,逐渐沉沦
海面之下的一切都将变得可拆可展

可是,你深知海面会停留什么
远去的礁石,无休无止的漩涡
等待着晚归的渔夫,与之诉说起
所有孤独的岛屿,逐渐醒来的夜晚
那些已流逝的,将不再具有可期待性
整段从容的海湾,整场漫无边际的梦



江 城

江岸畔的一壶茶
翻腾着,便是场风雨江湖
绿色的叶片飘浮,跌宕的命运
浸泡在水中的往日
茶汤般轻涩味甘的生活

用双手掐起一丝,捧起杯碗
微烫的舌头缠绕热性与火辣
不谙世事的嘴巴,冒昧下探
一不小心扎入茶底中,浑浊成
江城的火锅底料与麻辣肉汤

乘船摆渡,霓虹灯相看两厌
行色匆匆的人,一切过往之思
像茶叶沉入江底,幸福与痛苦
都不能抵挡来自上下游的船帆
一座江城的最终归宿



越野路书

天快亮了,不急于掌灯
辽阔旷远的是远方的泥泞
揭开冰雪,被眼下所沉迷的
全部不切实际的幻想所惊起

蜷缩在帐篷中,紧靠着取暖
温度低得像是在消化身边的石头
不停地擤鼻涕,眉毛都结霜了
所有的挣扎都是场无人观看的哑剧

但我顾不得这些,拎起灯盏
再次迈向荒野,这无尽的灯光
却不像是真的,让我拿起一盏后
又放下一盏,每盏都比昨夜的更亮



东港之夜

我梦见航船在远洋里漂泊
一颗星,有一颗星的故事
遗憾的是,我才来到这里
只是第一次,入海的长廊
便阻断了,清晰又朦胧的梦

临出门前,我什么都不想
东港的夜晚,荆棘有那么多
凌晨三点的马路让我难以跨越
直到我离开这里,成为某个人
成为一盏昏黄的路灯,一间屋子
成为雨中的航船,避雨的伞

你问我:有多久没看到过星星?
时至今日,我仍哽咽着无法开口
那时我惧怕黑夜,却喜欢谈及黑夜
如今我渴望星星,却从未见过星星



原野的太阳

这有十颗太阳,乌鸦是麦田的国王
十颗被烤熟的果子围绕着他的房子
只有一间,但吹进黑夜的却是麦浪

“张开双臂,睁大眼睛”他急切地说
这里的田野,没有情人和苦艾酒
只有向日葵,试图将天空燃烬的花朵
化为神话的缪斯,做画笔下的灵魂

这天,原野的一切都长成灵长类动物
端起酒杯,举起枪口对准他的耳朵
从那时开始,我再也没在夜晚见过他
除了在阿尔,和在奥维小镇的教堂旁
他的画被我拿去作诗,价格低廉
但旋转的星空让无序的意象几近失控

有人将我推向原野,独自沐浴痛苦
伸向星空捕捉太阳,麦穗未曾见过他
痛苦掩埋下的丰富色彩令我如芒刺背
从此,我没有再写诗,也没有再作画



沃野千里

忽然怀念起在乡下的日子
父亲把年近三十岁的我装上驴车
全部的重量仿佛能比得过
忙碌整年,全部被收割的谷物

我看到父亲抽着旱烟,吐出烟圈
在空中升起,将要飘向田野的尽头
他要把不知疲倦的驴子赶往远处
赶到头顶那片不是很坚实的云朵上

父亲说:你就躺在板车上面吹风
此照做,让鬃毛的汗水不断滑向我
他们走在前头,我和村庄跟在后头
远处将是我从未抵达过的沃野千里
父亲将停在那里,并卸下他的三十岁



回家的路

回家的道路安静极了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桂花香
是一天当中难得的好味道
随着刚刚被风吹散的花瓣
很自然地落在我的衣领之上

墙角几株爬山虎露出缝隙
给一盏昏黄闪烁的廊灯让步
让我可以一步一步地慢慢走
不用去担心双脚将陷入黑暗
也不担心会把它们的影子踩疼



清晨四点半

路边卖樱桃的小商贩
推着三轮车,翻开车斗
咀嚼口随身携带的烧饼
饮下了静置整夜的凉白开
混合着,犹如进城的泥泞

但水瓶太大了,挤占空间
顺手向后放,却没有摆放稳
犹如他这东倒西歪的大半生
努力砸落了些,鲜嫩的樱桃
他捡起掉落的部分放进筐中
仔细数着,生命中仅有的甜味
都被他的双手,恰好堆到一处



唱戏的人

小巷中的茶水铺招牌
被拐角处的电线杆遮蔽住
半扇挂着生锈铜铃的窗户
手拿蒲扇的阿伯关了灯
从摇椅上站起身,唱两嗓子
一个绝技便就此诞生出来

但他可不像别的老头那样
只随便哼两句,没有板眼
清澈的唱腔像周围流淌的泉
我跟着也不自觉清了清喉咙

荧幕中,刀马旦的四面靠旗
仿佛在他身上,阿伯起身挑枪
给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着上颜色
让我涌到嘴边的情歌,羞于开口

《一封黄土地的家书》(组章)

一封黄土地的家书

我们必须擦净记忆的窗户,让家乡的阳光能够追随我们奔跑进来。我们必须奋力登上山巅,去眺望那专属于黄土高原的道道沟壑。我们必须回望那黄河岸边的古老渡口,侧耳倾听着华夏五千年里,作为母亲河的最古老传说。
记忆中黄土地与我合奏,我也俯身与黄土地游乐。黄土覆盖了我内心的忧伤,烘干了我眼里的泪水,我多么想为这一抔抔黄土,布局上一个个的最佳传说。
后来我离开了黄土地,沉溺在霓虹灯下的喧闹里,像一粒热动的分子般奔波。但是我始终没有忘记,那一次次关于黄土地、关于黄土的最深沉触摸。
今夜我在梦中游走,突然间从城市的悬崖边跌落,却遇见黄土地派来的使者,
那是一只叼着家书的纯白信鸽。
我和它一起翱翔,直插云岭,将那封黄土地的来信幻化成一曲歌。歌声让远方的山川江流不断回响,传递给那望着北方的游子们,结成了心中的思乡之果。

通衢的黄河水,我的故乡

儿时行走的小路,成为了连接北方的道路。坐在列车里的吹笛少年,行走在通往北方以北的路途。车窗外贯穿东西的黄河水,在中原通衢四方。在远方的游子,心里交融着通衢的水,在家乡的父老,酣甜拥抱着他们的梦。
在梦里我们都回来了,回到了记忆中黑白色的故乡,清晰而又模糊的烟囱,简陋却又结实的砖墙。还是那一抔抔深沉的黄土,还是那一层层破旧的瓦房,还有早已年迈的父母,和已然不再熟悉的四邻街坊。
思念让我们遗忘了,母亲背着我们看过的黄河水,父亲带着我们奔跑过的晒谷场,奶奶给我们缝过的印花书包,外公拉着我们去认识的放牛儿郎。
我们成长了,离开家乡了。他们也都倦了,他们也都睡了,他们也都梦呓了。但做着梦的他们笑了,翻了个身,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梦到我们对他们说:“我回来了,这就是我的故乡!”

北归的游子,心中的最美理想国

故乡铺满了黄土,黄土地上散落着我们的梦。梦里有我们最思念的母亲,在朦胧的烛光里缝补着破旧的衣裳,一针一线的赶织着我们未来的梦。
我们当然还是年幼时的模样,骑在母亲的肩膀上,看桥边载着煤炭的列车飞驰而过,便欢呼雀跃,仿佛每一次的尖叫,都是幸福欢乐的讯号。
后来我们历遍河山,只觉唯有故乡难以捉摸。我们曾站在高楼上呐喊,也曾哭诉给每一条山川与江河,山河不断回响,问为什么这环叫做思念的光圈,要从游子的心中不断升起,笼罩在这茫茫人世间,又幻化成一道星河。
他说,北归的游子们,回家吧,黄土地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我说,思乡的人儿们,回家吧,黄土地才能让你唱出最美的歌。
你说,你从不奢望周围全是光亮,只希望在生命中的至暗时刻,能有一封温情的家书和一只白鸽,他们凝成一座灯塔,引导你去往内心深处的最美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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