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我在河岸上
仿佛刚开始结冰    关于冻住的黄金时间
关于一个踩在冰面上的红衣女子
肩膀上的红鹦鹉——
午夜的短暂情人

在山中，我是养马的幸存者
睡在马的旁边
发现一部分我能食用的马草
偶尔以燃着的木棒
生锈的马刀
惊醒它   成为跳姿显丑的原因
这时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匹马——
淌过村庄的黑水
听不见埋人时的唢呐

正如十年前一阵霍霍磨铡的声音
叫醒自己，推到了桌子上的玻璃杯——
我渴望换个房间     踏进无路的林子
被雨水清洗自己的骨头  
很多次我是一个火堆旁啃肉块的人
马匹躲闪    我想起了我们闪电般的兄弟关系
想起我们：多次奔向风雪   各自微微一颤
当我又闪躲——
闪躲一块幸福的飞石   一颗浪漫的子弹

在火枪药、猎物、村子、香水之间
我是一匹红马     食草，侧躺、侧睡、侧身高歌
站着挨鞭子   
在深夜，摇晃铃铛，蹬蹄子，便是红马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