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人的土地
深秋的一个夜晚,
母亲坐在打谷场,
月亮没有吝啬光芒,
照得母亲无比美丽。
前面是河流,
后面是群山,
母亲在中间。
岩石和影子,
神秘的阐述着一种语言,
一种令鬼神敬畏的经文。
没有风声,
没有露水,
祖先的神灵会在每个夜晚来到寨子。
母亲弹奏口弦,
清泉伴奏,
野花起舞,
母亲爱极了卓洛尔库的每一棵树。
父亲忙活了一天,
取下腰间的匕首,
收拾着今天收获的猎物,
我了解父亲,
了解他的英勇,
他的忠诚,
他的痛苦,
他的传统。
父亲腰间的匕首,
无数次让野兽颤抖。
父亲从来属于这片土地,
直到他死去的一天,
直到他的灵魂去到时木嗯哈。
千百年来,
森林都是每个彝族男人的战场和归宿。
深秋的一个夜晚,
我叩问火塘边的神灵,
能否佩戴父亲的匕首,
在火塘炽热的光芒里,
看见大地正慢慢融化,
此刻火热的厚度覆盖了我的肉体,
我无法拒绝像父亲一般地英勇,
英勇地活在这片彝人的土地……
2017.12.24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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