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整个六月和七月的雨水遗忘
能记着我的
只有这个叫废堡的蹩脚诗人
此刻 瘦骨嶙峋的他注视枯萎的我
赤脚站在滚烫的田地里 与我并肩
他说,他也是一株玉米
被他父亲种在了这块土地上
他说,他几十年都在等待一场雨
不像我只需等待一个节令
确实,我早已感觉到他的根须
倔强地扎入泥土
他常常忧郁地望着村庄
他走了很多年也没走出村庄
他只会写关于村庄的诗
父亲母亲乡亲 高粱玉米土豆
他的诗就土得掉渣
只有干旱中的玉米能听懂
埋在土里的长在地上的东西能听懂
其实 他就是一个蹩脚的诗人
除了土地,他什么都不会写
只能面对枯萎的我
一起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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