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去彝良,
去拜祖坟,
这是家族里商量好的。
从安稳坝去彝良,
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
从四川筠连过来的宗亲随后也到了。
姜家弯,
这个以我们姓氏命名的地名,
是先辈生活的地方。
它和我们生活的地方是那样的相似,
贫穷落后,
山清水秀。
在几十人的队伍里,
有年长的父辈,
有年幼的小儿,
最多的还是我们这些中间人。
简单的问候、寒暄,
像极了这山清水秀。
我们在先辈的墓前焚香,烧纸,
清理坟头的杂草,
幻想着他们生活的年代,
他们的模样。
当然、
也有不忘祈求天堂的祖宗保佑的,
长辈们则更多是老生常谈,
介绍墓里人的名字,
讲述家族的来龙去脉,
也讲述他们的辉煌与苦难。
生,是偶然,
死,是必然。
我们都终将长眠于地下,
在这里、
也可能是别的某个地方。
和着雨水,融入泥土,
从此销声匿迹。
我们也自然成了后来者的先辈,
那时候,
会不会有人记得,
会不会有人去清一清那坟头的杂草。
如果有,如果来,
站在外头的他们,
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目的,
是为了保佑他们升官发财吗。
里面的我等,
又是否具备这样的能力......
罢了,作为中间人,
我只需铭记先辈的名号,
讲好他们的故事,
我感恩先辈,我也感恩后来者。
我不再去想是否有人记得,
只要生命不止,就有人记得,
只要生命死亡,终会被遗忘。
有人记得,
你就在天堂。
没人记得,
你就在泥土里,
你就在历史的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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