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邻家的牛死了
袁冬青
没有比这更可怕,更痛苦的事情了
邻家的牛,这几日一直在努力耕耘
靠卖命换取人赖以生存的粮食
它一直在嘴爵草的各种味道
这些春风吹又生的草
知道牛离不开自己
一直在低处为牛活着
却不知有一天
自己会孤独的剩在牛槽内
那么多水珠,像我遇见的星星
它们指给我看故乡的苦难
使弯曲的河水有了太多咸涩的味道
这是第二天早晨
邻家的牛突然倒下,被刀子肢解
血淋淋的场面
像小路上被压倒的花朵
这些野花骄傲地开在牛蹄子经过的地方
为了保持春天的完整性
保持原有的善良和慈悲
它们一直朝朝霞红着
还没来得及爱够牛放在舌尖上的故乡
天空的眼眶挂满了雨水
忍不住的时候,直朝下落
像起伏不定的湖泊
一次次低头,又一次次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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