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快到底了
他乡街道的年味越来越浓,
我也该是计划收拾行李回去。
我深知路途多远,耗时多长,
其实这些我都是不在意的,
回去了,想必自然就都没了。
仍然是炊烟袅袅,
仍然是黄橘满树,
还有满地松针铺成了一遍地会呼吸的痛,
以前我踩着这份痛离开,
现在也踩着这份痛回来。
生活在这里的老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们这辈子剩下的时间里也不可能离开。
多嘴的照样多嘴,
担忧的照样担忧,
嘴里念着,手里比划着,
岁月的双脚从不沾地,
都是踩在农民的背上、肩上过去的,
岁月不饶任何人,
哪怕这些人没做错过什么
放牛是一年四季的事,
吃过晌午的饭就必须有个人牵牛出去吃草;
妇人家唠嗑也是一年四季的事,
把家里的琐碎杂物事儿干完了就去大梧桐下等唠嗑的人
放牛的人回来路过梧桐树,
唠嗑的人也到时候回去了,
放牛的回去抽两叶烟,
唠嗑的回去升一炊火。
烟火还是曾经的烟火,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
有的人杵着竹拐离开,
但也好在有的人也闭着眼慢慢要来,
只要有人还在这片土地徘徊,
烟火味就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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