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切诺贝利火连天,上穷碧落下黄泉。
釜里龙蛇奔腾走,夜阑惊起消防员。
战士靴子陷沥青,钢梁铁柱化轻烟。
飞来石墨射牛斗,扑面热风如针毡。
寅时大火将将熄,折煞百八好男儿。
电离灼烧无完肤,五脏六腑溶作泥。
两万伦琴直冲天,六龙回日避奇险。
更有天兵死无惧,敢向魔窟投硼铅。
怎奈硼砂化岩浆,地下遇水更暴烈。
百万当量一刹那,欧洲死灭十万年。
此时奋起三义士,敢下地狱救人间。
蓄水池里水排空,余下三堆得幸免。
混凝土层难耐热,岩浆终将入九泉。
高放物质来地下,五千万人无水源。
此时救亡谁堪任,四百矿工马当先。
一条隧道通堆芯,遍搜液氮冷火源。
堆外石墨如魔星,月球小车难向前。
三千儿郎背水战,只披铅甲斗天险。
鬼蜮征战十一刻,至今几人得生还。
新婚思妇望枕哭,烽火英雄葬铁棺。
白发老妪死不走,黄口稚子无人牵。
君不见,铁道桥口望蓝光,普季小镇自酣眠。
扑面不觉有妖风,无人知是辐射来。
当夜桥上皆殒没,镇上居民死于癌。
放射尘埃走千里,直下高卢到瑞典。
十万公顷变鬼城,藤草蔓蔓荒无烟。
核中自有乾坤在,何以惊天酿此灾?
汽机惰走代空窗,三次失败不回头。
子时加班测涡轮,受训早班皆不在。
原有计划降功率,偏要燎心极速来。
亟亟副总势压人,迟迟现操魄迁就。
测试程序成虚设,反应毒化机停走。
为增功率乱抽棒,警报当前如聩聋。
冷热循环难自洽,一息功率起如疯。
偏偏急停有劣棒,轰轰爆炸无好穹。
遂叫人间烧鬼火,草木伤情自可哀。
核子微渺千钧光,三军一心取其芒。
英雄何须盖世身,浮沫亦可毁巨轮。
后人哀之不为鉴,亦使后人更复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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