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及高山、火、火里仰面的鱼
谈及星辰、河流、汲水生长的草
谈及父亲的察尔瓦,误闯都市的羊群
鹅卵石逆流而上的海蓝色忧郁
屋檐的风铃,西洛的斗牛裹挟
奔走于谷地的怒吼,故乡的屋顶在
雨的震荡里噼啪作响,山从门缝里涌入
一半是紧张的坟,一半面对道路
我们谈及炊烟、树、尖尖山高而蒙的雾
谈及尾气、黄土、涉水而行的亲人
谈及飞播林的十面埋伏,阿普常绿的烟斗
——狗尾草忽然担心稻种的生长
妈妈呼唤我们,田埂沿着丰收的往年
抖落布谷鸟的言辞,沥青路被七月烫伤
巨大的信纸铺陈牧羊人的爱情
他正呆呆的,不回答我们
坐进暗室,摆弄口弦
我们继续谈论,谈及小镇、水泥
和充塞节日的火把,翻卷的机器建构
我们的视觉,幸福对高楼深信不疑
黑夜在窗外沉沉的滴水,星星是遗落的眼
沿着政文东路摸索,迈入早晨,右拐
南街我被拆迁的童年,跌跌撞撞
泛黄的阳光不肯开口,退还
年幼的青石板、没答出的试卷
母亲裁剪的新衣,第一次听见的风铃
打马而过,在咳嗽的车辆里计算
我们是逐渐变薄的日历
我谈论我们,离群索居的瓦尔登
湖畔活在诗里的人,我谈到
故乡,普格的冷,如木制纹理的犁
穿行于劼人路和生态广场,逃脱四月
死地漂泊的巨大悲伤,偶遇紫丁香
靠着露台幻想她的影子
——我一整夜梦见鱼和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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