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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姓名:秋水雁影
加入时间:2021-04-26
诗人简介

,河南省作协会员,青年诗人,有作品发表于国内各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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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刮了一夜

大风刮了一夜

秋水

我当然不能这样说
我真的不能这样说

大风刮了一夜
空空的村子里
明月白晃晃的挂着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风刮了一夜

秋水雁影的诗


《疫后早春》
   
听幼犬初吠,春夜多了一丝活气
疫后早春,百花仍有以往的色彩
从田埂到坟头,一排排彼此交融
像生与死彼此承认,像药丸撒了一地
当然。离开或许只是一场散去的宴席
我们的胃
该控一控了,腾出一些干净的地方去吃干净的土
看炊烟散淡,大河两岸村庄泼墨一般
薄厚层次分明,过渡轻柔自然
送水的老人没有再来,人力三轮车出现在废品站
像一个公告牌
被雨水冲洗的油光发亮


《花香》

 只有寂静像你的来信没有风雨
暮春额头的白云掠过不动的村庄
野径夹在油菜花间瘦得曲曲折折
还能有怎么样的结果?
机械臂在远方拆解旧时光的遗物
当然,也可以说是异物。
花香兀自孤独
春天带着发电机,达达地旋转
从流水肥嫩的云边到小窗映人的村头
十三省的山川多了你
唯独你信中的雨和星,是无声的
没有电,没有光
只有寂静,沉默的潜心默祷若有应


《窗外》

窗外的春天比往年朗润了一些
白云更白,榆柳画入邻家的屋角
流水像是熟透了,沽沽的响着
一路碧绿,透明,映照着待罪的人间
时而混浊不堪,时而澄澈见底
透过飘摇的鱼藻俯瞰,自己的脸混同与沙石游鱼
毫无表情,磨掉的棱角
沉于乌黑的淤泥,生养着芦苇、蒹葭
多事的朝霞会来验证这恒久的一幕



《别人 》

百花炼狱,如火如荼
别人
站在春风的尾部叼着烟斗
烫出烂尾楼的自己。湖水
朝岸边的柏油路一波一波涌来
像被驱赶的罪民走向刑场
低着头,彼此乜斜着眼缝
别人有别人的网
和我的一样
有吊钩,有网眼,有可以逃匿的空间
我看见我在别人的群里
在波浪间拍打着堤岸
在林间开着渐渐虚假的花
别人
还穿着别人的鞋子
走着,唱着,认罪,掉下眼泪
和我一样
春风吹热故人的脸和头发
别人的温度在升高
别人的春天
打着双闪,在躲避一场突如其来

《春风夜》

风声穿过金銮殿,同时也穿过生满野荠的坟场
一样浩浩荡荡,发出清越的诵经声
犬吠在庙堂也在乡野
嚇人的声音有止疼的功效
结露成雨的屋檐
排成彼此憎恨的村庄静坐在星光的抚慰中
那里曾经积善有余,那里曾经韦编三绝
而野麻雀在打烊的小酒馆和废庙的断垣上
吐着低温的酒水
他们即将开放的花骨朵
在酱紫色的盐瓮中逐渐稀释
我毫不警惕这颓废的一切
时而写信给清朝的表哥
时而打电话给卫星的挚友
他们起伏不定的脊骨
逐渐风化成易碎的山石


《酒后》

酒后还能说什么?看月出平湖
就想起鸥落危樯,就想起舟行绿水前
是啊,酒后容易想起一个人
在博物馆看青铜的人
饕餮,蟠虺,螭龙,魑虎
它们的夜晚一定在讨论假期
该怎么煮个鸡蛋
而你的手机对着玻璃罩拍个不停
如果我也变成一个青铜尊
躲在玻璃罩中等你
你会不会对着我拍来拍去
像着了魔一样
像湖里突然跃出的一条鱼
在明月下猛然一闪
然后,回到你水晶的房子里
一封信也没有
一个晚饭后的振动也没有


《 途中》

入城的途中下着浓雾
树木枝头聚集的水滴掉落草中
没有什么声响
鸟雀的鸣叫也潮湿了
带着水珠的声音,从林深处传来
麦苗的芽尖暗红深紫,像被人爱了一次
车轮碾压的石子路多了一道痕迹
赶车人匆匆而去
大雾弥漫着,没有人说不


《在城市的中心》

我去远方,离开你在的地方
但在城市的中心车站
我想着你,想着那偏远的地方
寒冷的冬日,太阳照在沉默寡言的窗口
你一定懒睡了一个周末,并且忘记我
楝树的白果藏着一种味道
我们初夏的旧时光,早已经过去多年
但总记得雨水后的园子
浓荫蔽道,只有你我坐在紫藤花下
愁绪生满无法解决的湖面
蒹葭爱得乱七八糟
我想,这么久早该忘记了
省城的喧闹切割掉了一些精确的心绪
留下模糊不清的日历和车次
从五年前的春天走进博物馆
在湖边留下午餐的影子
以后或许还会去那里
听着街头卖糖人的声音
拆迁队毫无违和感的过去式
你我走在落满桂花的明伦校区


《新年》
 
大风,大雪,大太阳
这一年在低温中闪光
路上走着满脸褶子的人
是啊!路边事物向他致敬
像面对衣锦还乡的举子
熟悉的幽僻小路通向欢庆的节气
冰雪映白了孤独的门窗
砖瓦各自安好。柳树腰疼扭捏
鸡鸣视若无人
那些发髻上沾满冰霜的人
充满怨恨和奢望
他们怨恨这麦子少了片绿叶
奢望母鸡中午下蛋,公鸡肥大
可能他们都会失望,这每一日的循环
他们已经习惯
除雪,打扫,收拾甜味的糕点
给神换上新的璎珞和果子
一年又开始了,像一场瘟疫


《来信》
 

你来信说要变成一只蝴蝶
循铁的轮子来到磁铁的黑影中
给你途中的长亭致命一击
击塌明月背后万年的长夜
春信还在冰上
晶莹剔透的文字一笔一笔简化着
只剩水滴的约会,将是什么样?
烂在镜中的一张脸埋在梅树的腐叶下
发酵着一次早餐
没有危险的春天,一切都这么平淡无奇
飞鸟慢到入睡,天空蓝成瓷片
柳影深处的屋檐读着书
适合发电的季节,蜜蜂忙个不停
苦菜的花甜得发抖
黑色素稀释着省与省的边界
当另一只蝴蝶伏在发黄的纸上
你模糊的头发正是一株垂柳


《冬夜》


一年中,再没有这么安静了
所有能发声的精灵都已经蛰伏
冷空气的气流敲打着每家每户
你要牢记,不可开门
不可以穿单薄的衣衫外出
用厚衣服把自己保护起来
还有脸,不要露出来
你只顾自己吃饭就行了
可以吃肉,炖骨头
挖出羊眼和羊肾吃
但你不可到外面去
这天气真够冷的
家犬的叫声反而越来越大
一定有人走在路上
惊动了它
可能要下雪了,路越来越难走
如果出门,肯定会跌跟头
或许会受伤,如果有钙流失症
可能还会骨折
补补钙吧,为了自己的骨头可以直立
以后还要走路
冬夜多么安静,在家里窝着
一个人吃肉,喝酒
抱着厚被子睡大觉
多喝点酒,狗叫的时候或许已经沉睡
就什么也听不到


《周末》

窗外风吹着树
吹着孤独鸟
太阳被吹得又白又大
天蓝得有点宋朝的味道
晚起不过是补偿式行贿
的个人表现
最好的事
就是半睡半醒间听风


《在列车上》

列车在大地上穿行而过
太阳晒着大地,白霜增添黄土的亮度
死掉的庄稼各自在风中摆动
它们曾经多么茂盛
它们曾经藏匿过很多真相
而今,他们连脚下的土地都不能掩盖



《闲冬》

村边的池塘冒着水汽
垂柳疏朗起来了,可以透过柳丝看见田野
有风一吹,柳丝就会摆动
阳光到午间更加温暖
湿润的土地上有动物走过的足迹
狗的足迹是软的,而山羊的足迹是硬的
蹄痕的前端有深深的印痕
小飞蚋偶尔飞来,弱弱的没有力气
此时的炊烟更慢了
把整个屋顶都蒙了起来
坐在厅前看旧书
发黄的书页上,光线轻微
低温的逗号隐藏在字里行间
草窼里收鸡蛋,撒玉米粒
公鸡在土墙头一声长鸣
多么自在。铜币早已经花光
只有酒还在温壶中
小雪融化
吃酒的人有乱糟糟的胡须
小官吏快步走去
黑色的摇柄电话响个不停
再过几天,大雪封门
送信的会有一笔奖金


《冬景》
   
雨水落在大地上
把模糊的村庄洗的透明发亮
灰房子,落叶木
都找回来了。有的像个元首
有的像个乞丐
但,他们相安无事
炊烟又清又直,鸡鸣显得可有可无
农耕的人,在雨中
移动得那么慢,多长时间了
还在原地
像一丛白蜡条子捆在一起
可以鞭打罪人的白蜡条子



《立冬》

这一夜月光在村后的土坡上
和初霜分不清界限
灰斑鸠一动不动,像一个黑碗架在树杈上
猫头鹰叫了两声
有人开始准备棺木和纸钱
今夜过后,经霜的村子将更加干净
打工回来的女人会胖一点
狗的叫声会更远


《我吻过你》


我吻过你,那浓密的灌木丛深处
列车从背后疾驶而过,灌木丛起了一阵风
没有人来,惊起的鸟儿从枝头跳到巢中
你问我会不会有人来
当然不会,列车的窗口挤满了去沙漠的人
更多疑问在湖边滋生着
芦苇翠绿,燕子安闲
我们在细雨中彼此安慰
唇间的低温一点点褪去
牡丹花早就谢了,空园子没有人迹
只剩下我们,也不说话
这里的安静一直延续到很久以后
列车仍旧开往沙漠


《无尽的秋夜》
 
从149号列车下来
夜风正吹着白灯白色的光
天桥下忽然涌过很多人
他们,哦!她们
背着的包袱有绿色的
红色的,白色的,黑色的
杏色的……还有彩色的
这些包袱中装满了声音
但我们听不到

每个背着包袱的人都听从他们的指引
去高高的台阶上
再转入去幽暗的巷子
站在天桥上看着他们
我看见自己肩膀背着他们所有的包袱
但,我不知道该转入哪个巷子
望着秋风吹白的弯月
我只是裹紧了一下上衣


《小巷》

小巷从巷口向里面扩大
路东人递给路西人的橘子
也可能是土豆
他们之间的障眼法只有他们知道
他们是巷子里的执权组织
掌握着路灯和暖气
当然还有结婚证和健康证
包括狗的叫声和皮毛
所以,他们相互传递了什么
我们看不懂
当然,他们有他们的逻辑
电灯就是工作时
光亮都是太阳
还能说什么,窗子里的声音都刻意保持一致
除了婴儿的哭声
将亡人的忏悔各有不同
风吹喇叭的声音与人们敲打大门的声音
都不能有明显差异
当然笑声都一样
歌声都是闻发人最有笑点的
落月下人们匆匆走过
彼此递着眼色
孩子们匆匆的哭声也那么简单
只有健康证繁琐得都是难解的公式和礼单
没什么了
明天的清晨,将有人再次输入密码

《声音的来源》

这些年,他习惯于甜美的声音附着于口琴
像鞭子抽打着飞驰的烈马
迅速而兴奋
但唢呐从不这样,放弃形而上学的他们
在时间锋利的边缘辨认音律的黑白
远处高楼在秋风中的低音哀怨不绝
从透明的水影中折来枯柳
装饰的餐厅
有更多不可名状的声音
京都的霓虹灯在酒杯中退去
分酒器干净得不让人碰
只有隔壁的女职员
这会儿在偷偷地数钱


《深夜》

圆轮车与路面的摩擦声
引起了浓雾
贵族窗口的灯光整夜不灭
它映照着贵族更贵的时间
秋虫偎露,长亭突然入梦
南七省被明晃晃的月光切开
平民发暗的小窗敞开着
月色肆无忌惮的进来
水龙头咕咕叫个不停
路上奔跑的铁车有时候过山
有时候过桥
是啊!同样是深夜
发电的水更轻了
露水深深地压低了枝叶

《雨夜》

闪电。雷声。都是惊慌的衍生品
它们在固执的窗口交换情报
从下水道的出口到另一个出口
城市的呕吐物包围了环卫局和好市长
他们指挥积水的流向和倒映物
请斯皮尔伯格拍摄积水中的鲨鱼
来自地心的外星人
以及侏罗纪公园在当代
是啊!半夜时分的大平原更加安静
城市像趴在地表的巨兽
发出沉闷的喘息


《平原上的河》

大平原上。有很多缓慢的河
沿着风蚀的沟壑转弯,向前
但,它们大多是向东,或者向南
这天然的方向不可改变
无论夜晚还是白昼
无论冰封还是夏汛
两岸的村庄出现,消失,再出现
人们泅渡,划船,架桥都不过是到对岸去
那些消失的人,并不需要铭记
村庄不需要铭记
葱茏的岸边树,岸边花,岸边高粱
不需要铭记
河水不过是春肥秋瘦,不过是顺着沟壑缓缓而去
它所知道的一切,我们很少知道
而它并不在意


《湖底》

拂提柳从湖底挖走了有冤的污泥
和春天投水自尽的少妇
湖面因此越来越窄
失足落水的人反而更多
但人们并不畏惧
春天依旧
浣衣的女人越来越美
水上有更多的鳞纹
从水面看映照的人间
村子更静,田野更绿
天空蓝的更真
像有人在湖底做了清扫


《平野春霁》

那时的炊烟稀薄,风吹即散,小麻雀成群结队
翻过一动不动的村庄,在天地交接处越来越暗
每一天,看着春风成真
白云下,轮子咿呀滚动
你便于复制的苦,粘贴在每一个窗口
它们已然成真。在村口小路
看家犬互斗,它们快乐得如纳妾的官吏
摇着尾巴,突突地蹦着
这末世寂静的春天,又一次放晴

《仲夏》

来自密林的鸟鸣有更锋利的锥子
苔痕上阶绿的荒寺绕着薄雾
曾经死在阶下的少女
如今已成山中孤鸟
不停的鸣叫
她再也不必嘴角滴血
彻夜哭泣了
她现在的愉悦,超过所有的鸟鸣
和香客
她时而在不规则的密林
时而又在古寺的老塔
他不会来了,是啊
再也等不到了
革命的外世有新的轮回
从密林的缝隙看过去,山外的盛世
有灰尘和汽油在流动
他们的电流到不了这里


《抖音》

你坐在山边松下的石块上看抖音
看见ta转发的一则
以为是ta对你的关心与提醒,无缘无故的感动着
湖水依旧平静,它看清了所有秘密
从明月飞向繁星的鸟,消失在假设中
你无原因的臆想依旧自恋
但却不会消失
这就是客观与主观的差别
楼头落日,城市归人
一切都从容不迫,看微信的人
悠闲而专注
车流熙熙攘攘,树影由短渐长
而你还在想象ta多么爱你
想着ta在窗子前的焦急等待而心生幸福
其实,ta正忙着给别人打款
激动地等着回复
误会,总像一个剧本


《月亮》

月亮消失之夜。我看你是一轮更亮的明月
从初夏的楝树下走过
无影灯中的又一次喘息来的那么轻
像你湖水中伸出求救的手臂
比平时长了许多
是啊。每个人只有在面对求生时
一切都会极限伸长
比如楝花飘落,花香远了很多
比如少年失恋,失眠延长很久
而消失的明月是逃难的胆小者
不敢大声说话,不敢照耀日常所爱的每个人
不敢从湖水中看自己动荡的身世


《仲夏夜》

仲夏夜
黄河突然转弯,像一个寓言
梦在转弯的地方打转
我们知道,做王
需要一场风,很大的风
刮掉所有阻拦的障碍物
比如堆积多年的沙丘和树林
腐朽的桥墩和破木船
写在船舱的宣言和一两声犬吠
蹲在朱门口的呲牙虎
在大地上奔突的狼群和蝇子
他们偶尔听话,偶尔叛逆
能吹掉的都吹掉罢
就算藏匿在历史峭壁的某月某日
也要吹掉。如果它是一个坎
都要吹掉,迈过去
今晚,一场风大了许多


《路边的灯亮了》

我们的落日,从大荒山而下
暮色苍茫,有毒的蚊子飞来
是吗?它有毒
曾经吸过我的血,曾经吸过你的血
可现在,它只吸我的血
血流不止啊,是悲伤的怀念
欧罗巴州的太阳正在天中
它已经轮过大荒山的山顶
它曾经照耀过伤心的人
它曾经让伤心的人快乐,让桂花树更加葱绿
从东辰路走过夕月路
从塔影中走过湖水最蓝的岸边
一派落花,铺满假日的草坪
月亮刚刚上来
露水啊打湿的薄衫,你紧紧抱了一下双肩
红色皮包上滴下两滴露水
公交车过了a站,又过了d站
在h站停下,路边的灯亮了
哦!路边的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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