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 那一条碎了十七八年的老路
突然平平坦坦
被修过的清醒与疼 难以抵达
车内背包沸腾的节奏迎合着石头
与枝杈的互殴
我把窗子打开一个缺口
那些细碎的泥沙 本该闯入
我的左耳
我想起个子高高的父亲
曾在深夜来见我一回
他的头发顶着霜 眉毛顶着烈日与火
他提前白过一回 在我永恒的
苍老里 与月光一起
在我的伤口撒盐 混合着沙尘一起
风暴愈合的夜晚 我倚着单人床
看见从资中路过的火车脱了一刻钟的轨
我没有赶上下一趟 也没有
赶上这一趟
故乡的糖分在我血液里稀释
成为一剂白色的汤药
若有若无
可有可无
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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