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明史,看到明朝有个叫崔铣的进士(字子钟),在他的著作《洹词》中记叙了一个官人的故事。记王忠肃公翱事。
这个官人名王翱,字九皋,谥号“忠肃”,明景泰年间官员。
有一则故事是这样的:公一女,嫁为畿辅某官为妻。……译成今日的话说:明朝吏部尚书(相当于今组织人事总官职)王翱有一女嫁给了京城郊区某官为妻。王翱夫人很疼爱女儿,每次去接女儿回娘家,女婿都坚决不让走,并且愤愤地对妻子说:“而翁长铨,迁我京职,则汝朝夕侍母,且迁我如振落叶耳,而固吝者何?”意思是,“你父亲做吏部的长官,吏部的任务是按照规定任免考核选拔官吏,把我调到京城任职,你就能早晚侍奉母亲,况且你父亲调动我的官职,如像摇落树叶一般容易,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吝惜呢?”女儿就托言于母,翱夫人一天晚上摆好酒,跪着把女儿的话告诉王翱。王翱大发雷霆,抓起桌上的器物,击伤了夫人,离开家,坐车到朝房办公地住宿(上朝前休息的房子),十天以后才回家,他的女婿终究没有调到京城。原文是这样的:“公大怒,取案上器击伤夫人,出,驾而宿于朝房,旬乃还第,婿竟不调。”
另一则故事是:王翱在景泰三年掌管都察院“公为都御史”时发生的事。都御史是都察院的长官,明清时是监察官吏的官,相当于今日的纪检监察总官。原文内容是这样的:王翱在做都察院长官时与某太监一起镇守辽东境。这个太监是奉公守法的,与王翱私交甚笃。后来王翱调动任两广总督,那个太监与王翱泣别时,赠送了四枚大宝珠给王翱。“公固辞”,王翱坚决不接受。太监泣曰:“是非贿得之。昔先皇颁僧保所货西洋于侍臣,某得八焉,今以半别公,公固知某不贪也。”太监流着眼泪说,“这不是我受贿赂得到的东西,是前朝皇帝派僧保(太监名)到西洋买回宝珠用来赏赐给皇帝身边近臣,包括太监,我得到八枚,今天我拿一半来赠送给您,您应当知道我是不贪财的。”王翱接受了宝珠,把它放入自己上衣夹缝里缝好。后返回朝廷,设法寻找到这个太监的后人,有二个侄子,王翱对他们说:“若翁廉,若辈得无苦贫乎?”意思是,“你们的老人很清廉,你们难道不穷困吗?”二人都说“是的”,公曰:“如有营,予佐尔贾。”王翱说:“如果你们要有所经营,我帮助你们钱财”。并多次催促太监的二个侄子,按照王翱所说的办。“公拆袄,出珠授之,封识宛然。”王翱拆开上衣,拿出宝珠,交给他们,宝珠上原来封好的记号依然如故。
王翱(公元1384-1467年),卒年是明宪宗朱见深在位,封谥号“忠肃”公。读史明鉴,王翱是一位位高、品高、寿高的官员。是值得崇敬的官人。他显示了为官者的本质,有所为和有所不为。同样做过监察御史和礼部尚书的中唐诗人刘禹锡有名言:以清俭自律,以恩信待人,以夷坦去群疑,以礼让汰惨急。这亦是为官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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