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岛国(四)
大街上照常熙熙攘攘
一个麻脸大汉神色凝重地张望着什么
渐渐地走到了长者面前停了下来
长者感到诧异
感觉不像是来问个前程的
麻脸大汉端详一下
似乎是可以确定目标了
然后大声说到
猪的轮回是二十年
随着话音落下
便是一拳挥来
打在了长者的右眼上
旁边的卖膏药的男人扑通一声吐倒在地
我看你的轮回就是两年
说罢又是一拳
打在了长者的左眼上
旁边卖竹篮的小伙子也扑通一声吐倒在地
麻脸大汉大哼一声
然后便扬长而去
卖竹篮的小伙子赶紧爬起来
往自己胸口咚咚咚地打了几拳
对着长者说
我要给你希望
打上一百拳都没事的
卖膏药的男人拿着两片膏药
往长者的两只眼睛上一贴
对着长者说
我要给你希望
过两天就好了
没事的没事的
长者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一尊神像一样
只是那两只被药贴遮盖的眼睛
显得很是神秘
却又让人发笑
这个麻脸大汉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莽夫
虽然如此
却心地善良
这些年里
那些试图去欺负阿蒙母亲的恶棍们
几乎都吃过他的拳头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硬汉
在爱情方面却非常的自卑
也许缘故就是那张丑陋的麻脸
他有太多次的机会
可以和阿蒙的母亲在一起
可是每当心慌意乱的时刻
甚至那盏隔在他和阿蒙母亲之间的油灯
在照耀着那两张微醺泛红的脸的时候
忽然被热情的夜风吹灭
他也照常地无动于衷
门外是一片欢快的自然物语
此起彼伏的蛙鸣声正奏响着初夏的序曲
池塘边上的睡莲还没有睁开眼睛
惬意地躺在平静的水面上
不知是哪一条兴奋的鱼儿
自在地跃出水面
晕出一波波微笑的涟漪
原本倒映在水中安静的月亮女神
随着涟漪的摆动
变幻着心乱如麻的复杂表情
是啊
麻脸阿全真的是心乱如麻
回家的小路一路芬芳
那些小花小草是他最好的陪伴
习惯了孤独的冰冷
就不想再碰触火热的温柔
他也许会这样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但他应该很明白
燃烧已接近了沸点
能让人想通一切的景致莫过于大海
鲜红的日出仿佛只是它怀里的宝石
国王打开窗户
忧郁的眼光总是停留在寂寞的角落
望着那后花园里花墙下的苔藓
思考着生命的坚韧与卑微
晨风徐徐而来
光顾这爬满焦虑的线条连着顽强不屈的意志
抗争着一切重负与苦难的老脸
若是清醒使人痛苦
凄凉的背后
一双温柔的小手
带着忠诚的温度
伸入他慌乱的怀里
紧紧的抱着
那火热的暖流
足以抚慰一切的苦楚与忧愁
就这样沉默地伫立在窗前
朝霞越发的刺眼
暖流也越发的滚烫
国王语气低沉地说到
王后
根据最我十几年的观测
海平面只升不降已经难以回转
并且上升的速度在加快
王后镇定的说
臣民们都知道吗
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
因为如果他们知道
国家早就没有秩序了
我很认同
如果他们知道
国家就乱了
你能告诉我会乱到什么程度吗
国王沉默了一会
然后绝望地说到
我会被杀死
你和阿兰会被强暴
最终全岛只剩下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
王后感到万分惊恐
或许你的猜测太过悲观了吧
但愿是我想得太悲观了
有什么办法拯救吗
这些年送了不少罪犯去了那个吃人岛
我发现每次航向都有非常大的偏离
说明那个岛在移动
也就是说那是一个漂浮着的岛
不管海平面上升多少
它都安然无恙
王后欣喜地说
那我们一起去那个岛吧
或许还能有生存的机会
国王又沉默了一会
如果我们一起去了
那么所有臣民都会知道我们去了那里
等所有人都知道海平面上升的时候
所有人都会认为那里是安全的
所有人都会去那里
你要知道那是一个很小的岛
并且是漂浮的
人太多就会被压沉
王后一脸茫然
只是默默地流泪
然后细心地问
那些护送航船的侍卫难道不知道每一次航向的偏离吗
每一次护送的侍卫都是不同的人
他们知道也不会在意
在意也不会去猜测那是一座漂浮的岛
猜测也不敢肯定
只会自己一阵意想罢了
魔鬼般的海潮无休无止地吞噬着每一寸无辜的海滩
每一块委屈的岩石
有心的人才会发现
涨潮吞噬的地方
退潮只还原了一点点
国王悲怆地唱到
海是我忧伤的理想
你是我心疼的梦乡
让我淹没在芬芳的窗台
守望你一去不返的航向
听到这里
王后止不住地啜泣
海是我虔诚的信仰
你是我永恒的故乡
让我诀别在芬芳的窗台
守候你一往情深的前缘
国王已泪如雨下
朝霞穿过脆弱的窗台
照着那不停滚落的泪珠
仿佛晶莹剔透的水晶
要落入咆哮的大海
国王深情地继续唱到
如果不能再开口说什么
就让一切深藏在心田
欢笑是动听的言语
拥抱是流淌的诉说
如果不能再开口说什么
就让一切埋藏在心底
哭泣是甜蜜的耳语
拥抱是流淌的诉说
温馨的窗台上迎来两只彩色的蝴蝶
欢快地飞了进来
看着他们相拥而泣的场景
就赶忙飞上前来
仿佛要给予他们勇气
也像是温暖的抚慰
还有美好的祝福
一会停落在发际
一会停落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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